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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媪留下来照顾女儿坐月子,又吩咐长女娥姁:“去把郁丫头接回来吧,也让她见见弟弟。”

吕雉生产期临近的时候,吕媪便把外孙女刘郁送到吕家去了,一来到时候女儿生产,大家忙活起来没人顾得上她,二来若真是难产又或者痛呼起来,倒怕吓着孩子。

吕长姁煮了饭,热气腾腾的给她们端上来,这才骑着毛驴颠簸着往娘家去。

第二天大清早,刘郁便被吕泽、吕释之兄弟送了回来,吕太公也同两个儿子一道前来,想见一见自己刚出生的外孙。

吕雉知道父亲有些相面的本领,家中每每有新生儿诞育,他便会抱在怀里左看右看,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会儿见父亲来了,半是牵挂、半是埋怨道:“爹爹何妨也瞧一瞧盈儿面相,看他将来如何?”

吕太公听出女儿隐藏在话中的不满,微觉窘迫,哈哈笑了两声遮掩过去,将外孙抱了过来。

打眼一看,他脸色顿变!

“怎么会……”

吕太公猛地扭过头去,仔仔细细的端详女儿面容。

吕雉被他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爹爹,可是有什么不妥?”

“奇也怪哉!”

吕太公抱着怀中婴孩,惊骇不已:“我当日观刘季面相,知晓此人来日必定大富大贵,你后半生的荣华皆系在此人身上,今日再见,怎么变了?”

吕媪大惊失色:“那岂不是白白亏了娥姁一辈子?!”

虽说她不觉得刘季那坨狗屎将来能够富贵,但好歹心里边还存着一点指望,这点指望踏马的要是灰飞烟灭了的话,那吕家把女儿嫁过来是图什么?

图给老无赖送个媳妇,还是图让女儿给人养私生子,替无赖丈夫坐牢养家?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

吕太公训斥了妻子一句,脸色晦暗不定,又重新将目光转到了新出生的外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