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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监狱的枯草上,看着跳蚤和虱子上蹿下跳,忽然间笑了。

吕雉笑的很悲哀。

无论是谁,正当妙龄的时候嫁给一个大自己近二十岁、还有一个老大不小私生子的中年无赖,心情都不会很舒畅的。

更别说这所谓的丈夫从不顾家,公婆也好,孩子也好,地里的活计也好,甚至是私生子,都一股脑的丢给他。

本来还有个亭长的职务,现在又成了泡影。

他跑了,却要她坐牢顶罪。

吕雉也不是生来就心狠手辣的。

可摊上这么个丈夫,不狠下心来,怎么活得下去?

外边传来一阵说话声,听郁卒动静,仿佛是来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人物。

吕雉没有在意,仍旧倚在墙上出神,想自己的未来,也担心一双儿女无人照顾。

外间传来锁链被打开的清脆响声,然后是脚步声,最后她抬起头,看着那双黑色皂靴停在了她所在牢房的前边。

……

刘邦当日押送那群徒役往骊山去修皇陵,中途放走徒役,本是大罪,然而皇帝亲自下旨终止了陵墓的修建事宜,刘邦在沛县本地又算是条小有名气的地头蛇,狐朋狗友帮着打点周全一番,几个月之后,总算是摘掉了头顶的罪人帽子,光明正大的离开了芒砀二山。

他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往家里边儿走,碰见漂亮小媳妇还上前去调戏几句,还顺带着去酒肆抢了一壶酒。

沛县仍旧是从前的沛县,只是周围人看他的眼神……

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