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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那个甘氏难道不是你自己带回去的?你自己不要,穆家能硬塞给你?你真是挑了个好日子啊,我女孩儿在家斋戒,你跑去纳妾……”

再一想那天是“自己的忌日”,刘彻感觉自己深深被冒犯了,语气愈发不善:“在其位谋其政,处在什么地方,就要做对应的事情,你既不是三岁小儿,又不是生来痴愚,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搞不明白?!”

威宁侯自己理亏,哪敢反驳,再则,他也无从反驳。

只得再三弯腰,作揖请罪:“都是小婿一时糊涂,多喝了几杯马尿,便昏了头……”

“一时糊涂?多喝了几杯马尿,昏了头?我看你是借酒装疯,拿我们父女俩当傻子糊弄!你一时糊涂,怎么不去撞墙,为何不去投河?你多喝了几杯马尿,怎么没去把你爹的坟给炸了,再趴在马屁股上吃口热的?”

刘彻冷笑一声,劈头盖脸,毫不客气道:“感情人糊涂了,酒喝多了,但脑海中还有最后一丝清明在,前脚跟二皇子的外家攀了关系,后脚纳了穆家送的美妾,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糊涂了都不吃亏,为什么清醒的时候却是一滩烂泥,非得我帮着才能上墙?!怎么,废物和无能还是间歇性的?你这是病,得治啊!”

刘彻的嘴炮是经由皇帝群认证过的,这会儿拿出来对付威宁侯,真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他嘴巴也毒,偏生占着道理,威宁侯无力反驳,只在愤懑和羞恼之间涨红了脸,将头低的更深:“都是小婿混账……”

“你当然是混账!而且还蠢,蠢的不可救药!”

刘彻毫不客气道:“老威宁侯一代英雄,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废的儿子?这些年我和我女孩儿前前后后帮了你多少,感情你一点都没往心里记?!穆家是一,石家是二,怎么,你能拿去拉拢人的就只有后宅那点事?你怎么不直接去青楼挂个牌子,卖身养家糊口?!”

威宁侯心头耻辱至极,一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艰难的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一二,刘彻却压根不打算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声色俱厉道:“还不跪下!敢在我夫人的忌日出去鬼混,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威宁侯本就惧怕他,心内打颤,为之所摄,惶然跪下身去。

地上铺了石砖,两膝猛地跪下去,随之发出一声闷响,威宁侯脸上肌肉猛地抽搐一下,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吭声。

刘彻看都不看他,径直往偏厅去了。

周家两姐妹知道父亲必然会生威宁侯的气,却没想到竟会气成这样,彼此对视一眼,神情中都有些担忧。

不是担心威宁侯,是怕父亲气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