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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整顿形容,还礼道:“妹妹也好。”

又叫人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奉上,是一枚砚台。

蔺母特意将视线在上边多停留了一会儿,确定儿媳妇肯定察觉到自己眼神里的鄙薄而儿子还没发现之后,这才迆迆然将视线收回。

陶初晴察觉到了,心里也的确觉得非常不舒服。

但这种不舒服是没法说出来的,毕竟婆婆只是多看了那方砚台几眼而已,没说话,没什么动作,单纯只是转了转眼珠。

可她的的确确感觉到了来自婆婆的不屑和轻蔑。

嫁到蔺家的第一天,陶初晴亲身体验了何为“下马威”。

……

新妇拜见舅姑之后,蔺家夫妻起身去了后堂,蔺兰颐客气的同堂兄堂嫂点头致意,旋即起身离开。

秋高气爽,蝉鸣声透过郁郁葱葱的杨树枝叶传入耳中。

身边的婢女小声道:“大少爷很爱护大少奶奶呢!”

另一个婢女则道:“我看夫人的脸色,大少奶奶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她们俩小声议论着,蔺兰颐一直没有吭声,直到拐过长廊,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时,方才沉了神色,问婢女:“叔母院子里的春罗真的找小夏打听我后天是不是还去福安寺拜佛的事情?”

说到此事,婢女正色起来:“千真万确,问的可仔细呢,当时小夏也没多想,事后又觉得不对劲儿,就存了个心眼,专门找我说了一嘴。”

“姑娘,不是我挑拨离间,而是大少爷娶妻这事儿本来就有些蹊跷。”

那婢女压低了声音,道:“府上是个什么光景,您比我们知道的更清楚,老太太是公府嫡女,下嫁到咱们府上,嫁妆本就丰厚,当年老太太病着,您去庙里替她老人家祈福,阴差阳错的没见到老太太最后一面,回来之后夫人说老太太临终前交代了,私房全都给了大少爷,老太太的陪房问了句‘那姑娘呢?’,夫人便发作起来,又哭又闹,指天发誓说老太太就是那么吩咐的,姑娘不好同叔婶撕破脸,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说回这次府上办的喜事,要说大少爷那儿凑了七八万两银子,倒还说的过去,老太太的家底在那儿摆着呢,可老爷跟夫人那儿也出了七八万两,我就不太相信了,倒不是说老爷和夫人拿不出这笔钱,而是他们未必能舍得出这笔钱,您可别忘了,咱们家太太有嫁妆单子留下来,方便核查,但老爷留下的东西呢,查验起来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