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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嗤之以鼻:“咱们家的家谱早就修出来了,大将军是头一代,我便是头一代的当家主母,打哪儿跳出来个小丑,动动嘴皮子就要骑到我们头上,瞎了他的狗眼!”

朱夫人随意往椅背上一靠,眼底冷光闪烁:“马上把他打出去,再通令兴安境内,严禁有人狐假虎威,假借大将军的名义作乱,违令者斩!”

大将军不在府中时,朱夫人便是当家主母,说一不二,门房不敢推诿,将朱夫人的命令传达给何向济,又示意左右将他打出去。

何向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却没想到竟会这么不受待见,专程上京一趟,没得到儿子的特赦令也就罢了,竟还带回去一封催命书。

什么“严禁有人狐假虎威假,借大将军的名义作乱”,用安陵容的话来说,这不是满兴安告诉不准给我消停日子过吗?!

何向济怒的打颤,硬生生挨了十几棍子被打出府后,跌坐在外边问:“何震魁他真是那么说的——他竟然这样绝情冷血?!”

门房道:“这是夫人的意思,就跟大将军的意思一样了。”

何向济先是一怔,旋即会意,心头陡然升起几分希望来:“妇人之言,怎么能够当真?”

他道:“叫何震魁来说话,否则我就不走了,叫满京城看看,他们夫妻俩是怎么欺辱我这长辈的!”

门房看他这时候站的远了,离何家门前还有一段距离,倒也不好再打,再则,真要是给打死了,怕也不好交代,踌躇几瞬,赶紧回去给朱夫人回话。

朱夫人听后冷笑三声,传了左右前来:“走,咱们去会会他!”

何向济赖在府门外不走,也不顾及形象,直接坐在地上,叫嚷着非得叫何震魁过来才肯起来。

这时候却见府门大开,仆从抬了张太师椅来摆下,紧接着迎面走来一行手持兵刃的仆婢,自觉分立两侧,再后边才是个年约三旬、英姿夺目的飒爽妇人。

何向济为这声势所摄,站起身来,反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随之清了清嗓子。

朱夫人走出门来,眼角夹了他一下,便是一声嗤笑,大马金刀的在太师椅上坐了,道:“大将军不在府上,我可以全权代替他处置所有事项,你今日到这儿,是当自个儿是大将军的爹,还是陌路之人?”

何向济不觉并拢两腿,道:“血肉至亲,自然是斩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