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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蔺接过圣旨从头到尾细阅一遍,却不曾发觉任何造假痕迹,再去想方才那两名婢女超乎寻常的态度和进门时妻子唇边的微笑,如何还会再有疑虑?

后背上冷汗涔涔,他猛地跌坐到了地上。

临昌公主唇角含了一丝快意微笑,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内侍送了鸩酒过来,白玉酒杯剔透小巧,满斟两杯,送到了二人面前:“驸马,公主,请吧——”

江阳公主再怎么巧舌如簧,这时候也没用了。

看着面前的白玉酒杯,饶是浑身发软,她也骤然迸发出了一股气力,挣扎着坐起身来,惶恐大叫:“不,不是那样的!我跟蔺……我跟大姐夫之间的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她终于想起临昌公主这个长姐来了,满脸卑微,膝行到长姐面前去,声泪俱下:“长姐,你误会我,也误会大姐夫了!”

沈蔺也终于自惊惧之中回过神来,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怀宛,怀雅说的没错,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临昌公主被气笑了:“什么都没有?你们是把我看成跟傻子一样只会喊阿巴阿巴的女人吗?!”

她一脚将想伸手去抱自己大腿的江阳公主踹开,又抄起茶盏砸到沈蔺头上,叫他滚远一点:“之前几度相会的难道不是你们?!找人暗害于我的难道不是你江阳?!弃我而去,选择江阳的难道不是你沈蔺?!”

临昌公主面笼寒霜,神情冷厉:“怀着孕被姐夫带回京城的是江阳,妹夫尸骨未寒就把妻妹带到家里,还搞大了她肚子的是沈蔺,你们俩臭鱼配烂虾,从前不是最要好了吗,怎么,从前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晚了!”

“怀宛!”

沈蔺神情痛苦,面露难色:“我早就跟你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真的是有难处,才没办法将真相告知于你的!”

临昌公主心平气和的笑了:“我能体量的,真的。”

她说:“我不想知道你的难处是什么,也不会逼着你说出来,你是君子嘛,就该守口如瓶,把秘密带到坟墓里去,我明白。这下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吗?”

沈蔺忍无可忍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尖酸刻薄?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哪怕是一次也好!”

临昌公主冷漠道:“不能!一次也不能!毕竟我是个尖酸刻薄的人,我能有什么好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