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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的心头微跳,恨意更浓,眼眶却适时的湿了,近前几步,哽咽道:“蔺哥哥,你跟长姐吵架了吗?都怨我,你为什么不将实情告诉她?”

沈蔺嘴唇发白,良久之后,轻不可闻道:“此事事关你的声誉,我既答应不会外传,又怎么能再对她说?”

江阳公主眼眸里盛满了泪,感激的看着他,仿佛他就是全世界:“蔺哥哥,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沈蔺却没看她,声音飘忽而无力:“穆沛死了,哪怕是为了他的身后名,穆家也不会将那件事翻出来的,我令人在外寻一处府宅安置你,至于以后……”

他抿一下唇,涩然道:“怀宛已经进宫,陛下得知此事,必然生气,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实情告知——你毕竟是皇室血脉,陛下再怎么震怒,也不会叫你流落街头,衣食富贵总是有的。”

江阳公主流着眼泪:“蔺哥哥,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沈蔺听得皱眉,拒绝的话没有出口,江阳公主便哀求道:“我从前是做过错事,但是已经受过惩罚了,蔺哥哥,求你叫我留下吧,我不会碍你和长姐的眼的……”

沈蔺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江阳公主,脑海中恍惚回忆起一张苍老而慈祥的面孔,挣扎几瞬,心绪却在回想起当年贼人叫他二选一时妻子瞬间惨白的面孔中坚定起来:“不行。”

江阳公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长姐已经进宫了,父皇向来疼她,我算什么呢?父皇若是生了气,说不定就会废黜掉我的封号,蔺哥哥再不要我,我还能去哪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蔺听得变色:“说什么胡话!”

……

那边临昌公主乘车入宫,刚下马车,眼泪就掉出来了。

不就是哭吗,谁还不会哭了!

她是嫡长公主,向来得宠,传话的内侍见她哭的脸都花了,又惊又骇,不敢停留,赶忙入内通禀,很快又小跑着出去,毕恭毕敬的请她进去。

嬴政前脚刚把六公主跟蒋应辰的婚事订下,正觉松一口气,跟几个朝臣议了会儿事,就听人传禀,道是临昌公主又回来了,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事,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嬴政又惊又忧,吩咐赶紧叫她进来,不多时,便见临昌公主泪流满面到近前跪下,哭求父亲为自己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