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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月道:“可是我听说方才她见了你便遥遥行礼,是你叫住她,主动跟她说话的,不是吗?”

黎江雪一时语滞:“这,这都是……”

“够了!”黎江月神情一肃,沉声道:“你我同样出身黎家,我唤你一声姐姐,素日里你骄纵了些,我也都由得你,可你若是在府中兴风作浪,欺压他人,殃及主君子嗣,我却留你不得!”

说完,她不待黎江雪分辨,便下令道:“来人!送黎氏回她自己院中禁足,若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外出,仆婢若有趁机作乱,不服管教之人,统统拖出去刑杖,打死勿论!”

周遭人听得变了脸色,却也不敢违逆主母所言,当即便带着黎江雪往她自己院落里去。

黎江雪猝然变色,猛地想通了其中关窍,声音尖锐,怒道:“黎江月,卢氏那么做是不是你指使的?好啊,你竟跟那贱婢勾结起来陷害我,等表哥回来,他饶不了你……”

黎江月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觑着她:“姐姐,你真要我传了家法过来,才肯闭上嘴巴安分一些吗?只是刑杖酷烈,妹妹怕你身娇肉贵,承受不住。”

黎江雪视线上抬,正对上庶妹冰冷的目光,心下发寒,硬生生将后边那些个撒泼的话给咽回去了。

黎江雪被带走了,黎江月旋即下令封锁她所在院里,不得擅入擅出,饮食皆有专人陪送,与此同时,又将此前替她跑腿购置药材和收购糖霜店铺的仆从拿下,获取口供状纸。

卢氏这时候正躺在塌上歇息,见黎江月进门,正要起身,便被她按住了肩膀:“你也是双身子的人了,不必如此拘礼。”

黎江月扶着腰慢慢坐下去,叹道:“你心眼倒也实诚,说倒就倒,若真是摔出个好歹来又该如何?糊涂。”

卢氏感激道:“夫人于妾身有再造之恩,能为夫人效力,妾身岂敢躲懒?”

说完,她面露快意,遥遥望着黎江雪所在院落,冷笑道:“昔日她几次三番辱我,却不想今日一报还一报,当真是痛快!”

黎江月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宴家这会儿有两个孕妇,主君却不在家中,奇怪的是无论是黎江月还是卢氏,这一胎怀像都不是太好。

如此过了几天,黎江月心有不安,便令人去请了位道长来府中查看是否有所不妥,问过后宅中女眷住所和属相之后,惊觉乃是因主君不在府中,阳气亏欠,阴气侵扰,且右夫人黎江雪命格过阴,与二人腹中之子相克,故而方有此厄。

黎江月惶恐不已,忙追问此事该当如何解决,那道长便说:“只叫那位夫人在家中吃斋念佛,闭门不出即可,且府中如此,皆因阳气不盛,待刺史大人归来,阴阳调和,二气顺遂,府中灾厄立解,那位夫人也可自由离院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