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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夫人想说动丈夫撮合女儿和宴弘光的婚事,郁夫人的目的与她相同,但是韦夫人养尊处优惯了,放不下身段说软话,劝慰也只是干巴巴的那几句,譬如宴弘光有多出色之类的,黎东山听了只会觉得不舒服,并且想起当年战场上的惨白。

相较之下,郁夫人就真真是解语花了,万事都从黎家和黎东山的角度出发,什么这么干能给你增添美名啦,能让黎家多个助益啦,三言两语就把黎东山忽悠瘸了。

今日黎东山设宴请宴弘光过来,便是有意要修补关系,也看看他此刻态度,若是不曾记恨,又对自己足够恭敬的话,将爱女嫁给他倒也使得。

细细回想,他也有几年没正眼瞧过这个恩人之子了,现下定睛去看,倒真觉得这年轻人相貌出挑,一表人才,且又有功勋加身,若非出身低些,怕早就被建康名门打破头抢回去当女婿了。

再坐在一起说会儿话,又觉得这个宴弘光跟他老爹不一样,嘴皮子灵活,话总能说到人心坎上,听着那叫一个舒服。

黎东山心中几番考校,便定了主意,催着几个儿子去读书,又跟身边一妻一妾道:“我们爷俩说话,你们女人家别在这儿,行了,带着孩子们回去吧。”

韦夫人只当他是想同宴弘光拉拉关系,不曾多想,郁夫人跟黎江月却知道黎东山想说的是什么,母女俩对视一眼,眸光欣然。

黎江雪跟在母亲身边,这时候也会错了意,觉得母亲必然已经将自己和表哥的事情讲了,父亲此时将情郎留下,便是想商讨他们俩的婚事,只觉皇后之位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自是满心欢喜。

韦夫人带着黎江雪出了门,郁夫人和黎江月自觉的后退一步,黎江雪回过头去,神情不屑的看了庶妹一眼,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黎江月低声嗤笑:“娘,你看她那副蠢兮兮的样子……”

郁夫人亦是冷笑:“就她那副脾气,总有一天会引火烧身,不必理会。”

……

女眷们先后离去,内室之中只剩下黎东山和刘彻后,黎东山便借着几分醉意,笑问道:“贤侄今年多大了?”

刘彻道:“小侄虚长一十八岁。”

“十八岁,也不小了,”黎东山长辈似的拍着他的肩膀,说:“现下功成名就,声名大噪,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

刘彻便顺势向他躬身,诚挚道:“小侄生父早逝,母亲又横遭不幸,最亲近的长辈便是叔父您,婚姻大事,自然也该当听从您的意见。”

黎东山见他这样恭敬,心中大为满意,昔年不快之情一扫而空,当即便道:“贤侄看我黎家女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