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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昭阳公主身边人,说的话自然顶用,府兵们再不迟疑,三两下卸了高燕燕胳膊,找了块抹布把她嘴堵上,押着往前边去。

吕夫人所居住的院落不算小,但也不算太大,府兵们挨着搜了一圈,最终只寻到了一个可疑之人,便是被卸了胳膊堵住嘴、心中愤恨与不安交织的高燕燕。

那女官去向两位公主回话:“是住在小院儿里边的,地方有些偏,里边摆设倒还不俗,可见是用了心的,衣裳料子和首饰也好,梳着妇人头,奴婢叫大夫去诊脉,说是已经作了胎,快三个月了。”

饶是清河公主早有预料,此时也不禁心寒。

仔细算算日子,她刚跟吕修贞摊牌,他就在外边找了女人,满打满算也就是成婚一个月之后的事情,别说是天家驸马,即便是寻常人家,又哪有敢这么做的?

那女官又道:“奴婢已经令人将伺候她的仆婢扣下,仔细审问过了。她们都是吕夫人安排过去的,那妇人是驸马的侍妾,只是碍于公主身份,这才不敢公开出去……”

话音刚落,便有府兵前来回话:“刘妈妈已经招了,她方才并非内急,而是唯恐驸马私自纳妾一事被公主发现,故而急于去通风报信。”

清河公主听得冷笑,昭阳公主更是怒不可遏,吕夫人僵硬着站在一边,颤抖着手,用帕子去擦拭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昭阳公主眸子里蕴含着一场风暴,冷冰冰的盯着她,说:“吕夫人,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人已经被抓住了,该松口的人也都松口了,吕夫人再强撑着也没什么意义。

她脚下发软,脸上勉强扯出来一个笑,柔声道:“我说二位公主今日怎么一起来了,原是为了这事,打发人来说一声便是了,左右不过是一副落胎药而已,何必这样声势浩大的?传出去倒叫人笑话。”

这位吕夫人做别的不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倒是一把好手。

昭阳公主心下厌恶,不再看她,而是转过脸去看向清河公主,询问般的叫了声:“姐姐?”

清河公主眼眸闭合几瞬,深吸口气,复又睁开,少见的厉了神色,吩咐左右:“给我掌她的嘴!”

被人当众掌嘴乃是奇耻大辱,吕夫人出身不俗,又是高门主母,登时变了神色:“你敢!于公我是朝廷敕封的诰命夫人,于私我是驸马之母,你的婆母,你安敢如此羞辱于我?!”

“打!”清河公主厉声道:“削我的封邑我认了,罚俸也随它去,出了事我担着!”

她既这般吩咐,仆从们还有什么好迟疑的,两个嬷嬷将吕夫人按住,另有人撸起袖子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