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许翊在祁洛磕到桌板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他一把扶住了祁洛胳膊,“严重不严重?”

“没事儿。”祁洛小声说,“就碰了下麻筋。”

“嗯。”许翊探手把掉地上的作业本捡起来了放一边,然后叹了口气,捏住祁洛还在发麻的手肘,轻轻按揉。

祁洛说不出话来,他不敢看许翊,可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看许翊,许翊盯着投屏上的宣传片没看他,手上按揉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

许翊一直体贴。

对自己尤其体贴。

祁洛胳膊上的麻劲儿很快下去了,可心里却有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不受控制地浮上来。

池塘里有石子落下去,泛起阵阵涟漪。

不知道第一道涟漪是什么时候来的,也许是许翊在台上唱歌那时候,也许是许翊拉着他跑回学校那时候,也许是那个雪夜指尖交错的瞬间,第一颗正电荷冲进磁场,卷起的风暴至今仍未平息。

“以后留点儿神。”许翊说,“一天到晚磕磕碰碰的,不让人省心。”

话是在埋怨,他嘴角却微微扬着,手上也还是轻轻按着祁洛的胳膊。

“嗯。”祁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耳朵烧到发烫,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是涟漪阵阵的水面,在风里掀起跳动的潮声。

区别在于,水面上的涟漪,风停了就会平息。

心动却像氯酸钾加热分解。

是不可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