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空气仿佛都安静了。
梁诚在一旁默默地笑,不出声。
江序也静默片刻,而后主动道,“阿姨好,我叫江序,梁今月的同学。”
沿用的是梁今月的说法。
护士这时正好把缴费单送过来,提醒道,“家属先去缴费。”
薛凝还要继续问,梁今月接过单子,拉了一下江序的小臂,回头和薛凝说,“妈,我同学还有事,先走了啊。”
两人一路并排走,急诊的医生和护士走路都带风,争分夺秒,时不时推着病人喊着“让一让”,梁今月一路避让,压根没机会找江序说话。
她也不知道一个晚上会发生这么多事,江序居然和她聊结婚,还没聊完,又陪着她来医院了。
进了电梯,她瞟了眼江序,“待会儿你先走吧,我妈妈这边还不知道要多久,我想让她再做个全面检查,谢谢你送我过来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他站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梁今月试着问,“怎么了?”
他扫她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梁今月蓦地意识到他想说什么。
周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冷白的灯光下,他神色寡冷,就那么清清淡淡地看着她。
她想起十几岁的时候,她总是搜集一些物理竞赛题去问他,他明明知道这不是她用考虑的题,但从没说过这些题你不用做,还是给她讲,一步一步。
完全符合她的想法,难一点的题他和她说话就能更久一点……有时候讲了几遍她还不懂,他就会这样看着她,没什么表情,但眼睛又好像会说话,在问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