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低头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娘子,那种药伤身子的!弄不好,以后也难再怀上孩儿了。”
迎儿脸色一变,急忙扯住她:“你虽说是被……也未必就一定会出事,依我说,还是先等段日子再看看吧,兴许就过去了呢。”
用药避子的害处,姜漓当然清楚,可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愣了下,摇头道:“真到了那时候,我怕就硬不起心肠,伤害那个孩儿了,倒不如趁现在就及早了断……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
迎儿又费了半天劲,还是劝不住,替她难过之余,不由又记起恨来。
“那天杀的裴玄思,自己做了恶,却叫娘子你来受罪,老天爷不收拾他,真是不开眼了!”
骂了两句,转而又哼道:“幸亏圣上就要降旨让娘子跟那畜生和离了,以后再嫁个如意郎君,早晚不踩死他,也气死他。”
听她又提起这个,姜漓翻书的手不由一顿。
降旨责令和离?
就算父亲曾经身居太傅,位高权重,但整整四年过去,这盏茶早就该凉了,大内宫城里的皇帝怎么会平白无故,想起她这个故去旧臣的孤女来?
不用深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提起的。
谁会做这种事,其实也不用思量。
上次在昌乐郡主的车驾上,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清楚了。
说不准哪天,裴玄思便会和郡主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