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离将李青云用力地揉在怀里，二人的墨发纠纠缠缠在一起，浓密无比，缠绕打结无法分离。

“我曾亲眼目睹那一切，也曾见过母亲撞柱血流不止的惨烈画面，师父说我天生就没有心，迟早会失去所爱。我说我不在意这些，也无法对母亲与哥哥的死有任何的痛心，更加不会遇上真心爱的人。”

“但是，为什么想起来会那样疼？皇兄死了，病入膏肓，救治不及时，死在那个冬天里，是我亲手埋葬了阿辞。阿云，还有你……因为我，你差点死在牢中，差点被玷污，都是因为我。”

说到最后，独孤离埋在李青云的脖颈处，嗓音嘶哑，泣不成声，泪顺着李青云的脖子滴落进去。

“阿云，可能我生来就是灾星，专克亲近之人，我不祥，因名中带‘离’字，所以我身边的人，都会被我克死，都会离开我，无一例外，是我带来了灾祸，最该死的，是我才对。”

他想起了从前种种，想起了雪国大臣们用异样的目光瞧他，想起了母亲的死、兄长的死，雪国覆灭时，宫中人人瞧他的目光，就像是看天降灾星的眼神。

李青云情不自禁的勾着独孤离的脖子，微微仰起头，迷蒙雾气的眼前是梨花树，前些日子的大雪压倒了梨花，漫天遍野的白，以及迎面吹拂喃凮的冷风，双腿紧紧缠着独孤离的腰。

他低低道：“阿离，你的命是我的。”

独孤离微微愣怔，抬起头望着李青云艷红了面颊。

他看见李青云的凤眸泛滥着潮水，却还是使出力气抓着他的肩膀，用勾人淫艷却又阴冷霸道的语气，低沉的说：“只有我可以决定你的生死，我要你活着，你就不可以死。你属于我，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