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一开口便将他打入地狱，“我不信。”

独孤离面色苍白，修长的五指紧紧地捧着他的脸颊。

李青云红唇轻启：“从前我怎样待你，你又是怎样待我的，你我心知肚明。”

“你给我送的药、糕点、甜点，哪些用了毒来谋害我，云湖山围场的刺杀，你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此次三王逼宫，你在幕后都做了什么……诸如此类种种，你我一清二楚。”

独孤离的指尖泛白。

他利用了李青云的感情，甚至于在每一次的亲近中，他都在嫌恶与李青云亲近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居然，一直在不停地伤害李青云。

“你说你爱我，我一个字都不信。”李青云红唇轻启。

“九儿……对不起。”独孤离声音低沉且嘶哑。他抱着李青云，埋在李青云的脖颈中，“该怎么样，你才能信我？”

“我不可能再信你了。”李青云冷漠且僵硬地望着天花板，“也不要再叫我九儿，我反感这个称呼。”

独孤离许久都未曾说话。

李青云感觉到脖颈处有几分湿润，似是男人的泪滴落在他的肌肤上，温热无比。

独孤离的指尖紧紧抓着李青云的肩膀。

怎么会如此绝望？怎么会如此窒息？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轻而易举的一句话便让人万念俱灰？

他该怎么办才好？

有人教他如何玩弄权术摆弄人心，却无人教他，将心爱之人弄丢了，该怎样挽回？

屋子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此时，婢女轻敲门，说道：“公子，洗澡水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