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尚抖着手,为青丘玦将脏乱的头发理顺,露出他灰扑扑却难掩俊朗的容颜,邢尚喉头哽的发疼,他紧紧握住青丘玦的手,摸到了满手疤痕与灰尘。
他眼中闪过愤恨与不甘,最终他只能紧紧握了握青丘玦的手,形势紧迫,容不得半点差错,邢尚走到布满镣铐的墙前,将第五个镣铐取下,从怀中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挂上,轻微的摩擦声响起,在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半米宽的地窖缓缓打开。
青丘玦抬起头,目光郑重,忽然身体一矮,重重的跪了下去,少年人年纪不大,背脊连跪着都是笔直的,邢尚望着眼前的少年郎,赤红着眼受了这一跪。
青丘玦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血水顺着明朗的轮廓蜿蜒而下,他直视邢尚的眼睛:“邢伯,今日之恩来日必报,青丘族不会就此覆灭,终有一天怀瑾会斩下重戮项上人头,以热血祭奠我族上下老小!”
邢尚红着眼说好,目送他进了地窖。
囚衣遮掩不了少年人的风姿,即使在最狼狈的时候,他也没有弯了脊背。
青丘有家训,只为挚爱至亲之人弯腰。
邢尚好像看到了曾经的青丘玦,一袭劲装迎风动,脚踏云纹马靴,策马携族中儿郎前来问好,那时他利落的下马行礼,只笑道:
“小侄怀瑾携族中小辈问安,邢伯近来可好?”
第2章 三年后
三年后,初旭年初。
山泉后有一深潭,水波碧绿。
这天下好似是被搅得浑浊不堪的潭水,一朝沉淀下来,脏污的淤泥静静蛰伏在水下,风吹不惊,只待暴雨倾盆,又是一片污秽。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