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9章

司马越对司马柬咬牙切齿:“废物!”

……

徐州某个城池。

几个衙役在街上敲锣打鼓:“……胡问静每天要吃三百个人……胡问静最喜欢心肝下酒,男人的心肝脆嫩好吃……胡问静吃女人的时候喜欢从头开始吃,因为女人的脑袋好吃……油炸老人酥脆可口……”

街上的百姓有的携儿带女急着出城,有的到处叫人帮忙:“狗蛋,去我家搬东西。什么?你不去?你这个王八蛋还有没有良心,你小时候老子给你吃过鸡蛋的!”

司马柬带了大军已经离城几百里,司马越劝他留下来投靠胡问静?司马柬冷笑

着,司马越当然会劝他留下来投靠胡问静,若是他成功了,司马越多了一个在胡问静身边为他说话传消息的人,若是他被胡问静杀了,司马越又有什么损失?司马柬承认他若是投靠胡问静可能有三成左右的成功率,但是他为什么要为了三成左右的成功率冒险?

司马柬想到琅琊王氏被陆易斯的大军一日之内击破了城池,逼进了山区,立刻浑身发抖。他回徐州的时候亲眼见到了陆易斯击破琅琊王氏的大军,那简简单单的斜线阵法不同于兵书上的任何一个阵法,可为什么就是能够变化多端,瞬间击破琅琊王氏的大军呢?

司马柬微微失神,又一次问道:“陶侃,你能挡住陆易斯吗?”陶侃又一次回答:“不能,绝对不能。”他自问也有些打仗的天赋,但是看了陆易斯的作战之后立刻明白了天赋也是有高低的,他若是与陆易斯正面作战同样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司马柬长长地叹气,真是见鬼,为什么胡问静的手下时不时冒出一个牛逼高手?他无奈地道:“江东陆家错失了一个绝世高手,不知道会不会哭死。”好久没有听说陆机陆云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大败之后羞愧而死,还是躲在某个乡下隐姓埋名了。

陶侃苦笑,江东陆家错失了一个绝世高手?别逗了。陆易斯若是留在江东陆家,就凭她旁支子弟的身份给陆机陆云提鞋子都不配,就像他在张华家等了许多时日都见不到张华一样,在陆机陆云张华等人的眼中,人在出身的那一刻就决定了高贵和才能,旁支子弟和平民子弟是不配有才有,不配有机会崭露头角的。

陶侃看了一眼司马柬的背影,司马柬疑心病重,心机深沉,缺乏战略观,缺点一大堆,但是有一点陶侃很是感激。若不是司马柬无视门第观念征辟他,他此刻只怕在某个小地方给人扫地呢。

陶侃认真地对司马柬道:“殿下人中龙凤,却一直没有基业,北上草原未必是绝路,反倒有可能是殿下脱离桎梏,展翅翱翔的机会。”

司马柬重重地点头,眼睛看着远处,道:“但愿如此!”

……

并州的某个城池之内,刘渊哈哈大笑:“胡问静竟然妖魔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以后天下人尽数以为胡问静是妖魔,谁还会尊敬胡问静,臣服胡问静?胡问静失去了民心,天下崩溃就在眼前!”

刘渊读过大量的汉人书籍,有一点印象极其深刻,那就是得人心者得天下,所有王朝的覆灭都是因为皇帝做错了事情,失去了“德”,失去了天意,失去了民心,然后群臣离心,百姓离心,这天下自然就完蛋了。胡问静如今公然吃人,又“坦诚”自己是妖魔,每日吃人,胡问静怎么可能还有民心?

刘渊大笑:“胡问静已经疯了!她已经疯了!”每个人都在努力美化自己,洗白自己,他作为胡人都努力装出讲究道德,遵从道德的模样,胡问静妖魔化自己完全是自甘堕落了。

“蠢货!”刘渊大声地笑着,在关中所受的屈辱很快就能加倍的拿回来了。

一群匈奴将领恭敬地看着刘渊,大气都不敢喘。还以为刘渊输得一塌糊涂,再也不能东山再起,没想到刘渊的号召力极其地强大,随便一个暗号,刘曜的数万骑兵之中就有一大半人背弃了刘曜撤回了并州,估计刘曜临死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渊看着一群将领,微微有些遗憾,他的儿子们死得差不多了,养子刘曜也被他借刀杀人除掉了,匈奴人的大权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但是他却没有了可以商量的人。

他到底该在并州与卫瓘死战,还是退回延安?似乎两个选择都有利有弊。

一群将领对此意见一致:“当然是回延安啊!”并州虽然是大本营,但是卫瓘已经清扫了各地忠于刘渊的人,一旦发生大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胡问静的大军肯定捡了大便宜,逃到延安就不同了,延安是羌胡杂居地,不属于大缙地盘,胡问静未必会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