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3章

司马越并不激动,他对公平二字是不信的,有皇帝在,有官员在,世上哪来公平?将公平贯彻全人类的念头更是狂妄无比,但是司马越是最清楚公平二字的力量的。

集体农庄只是简单的执行了部分公平,结果爆发出了超出想象的力量,若是进一步研究公平,又会爆发出多大的力量呢?

司马越淡淡地道:“胡人从草原而来,从西面北面而来,胡问静想要‘班超出塞’,又很清楚深入胡人之地仅仅靠丝绸是不够的,胡人无义无信,今日拿了银钱允诺了什么,明日刻毁诺再要一次钱财。想要真正的影响胡人必须有一支大军以及数万百姓在胡人的地盘扎根。可是西去塞外哪有这么容易,没有粮草,没有水源,不知道尽头在哪里,数万人出塞后饿死的有几成?渴死的有几成?想要逃跑却发现逃跑死得更快绝望而疯的有几成?能够回到中原的又有几成?有数百吗?”

“胡问静舍不得让她的心腹部下死在一路尸骨的远征之中,而我等就正好废物利用了,真的到了西方就达成了向西方传达公平的目的,死在半路也不心疼,如此好用的棋子怎么可以不用……”

司马柬打断了司马越的言语,道:“等一下!为何我等会将公平传到西方?为什么就不是将儒家真意传到西方?”

司马越诡异地笑了:“因为两点。”

“其一,本王是胡问静的忠实拥趸。其二,我们不得不去西方。”

司马柬的眼神大变,该死的,没想到司马越竟然是胡问静派遣在司马家的卧底!二五仔不得好死!咦,不对,司马越绝对是司马家的人。司马柬瞬间想到了能够让一个人背叛家族的诸般理由,瞬间懂了,爱情!除了美丽的爱情还能是什么?

司马柬看司马越的眼神鄙夷极了,你丫竟然被胡问静的美色所迷?

司马越继续诡异地笑:“胡问静执行集体农庄制,这华夏大地之上第一个响应的不是马隆不是刘弘,而是本王;胡问静使用纸甲,第一个仿制出纸甲的又是本王。各个门阀执行集体农庄重要七折八扣,恨不得挂羊头卖狗肉,唯有本王坚决的学习胡问静的一切手段,不论是十日有肉吃,还是建立学堂、定期集市,本王一律照抄。”

“本王详细研究胡问静的过往经历,仔细分析胡问静的言行,猜测胡问静的行为,朝思暮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本王能够体会胡问静的大多数用意,深深理解胡问静想要推动公平的决心。”

“本王不是胡问静的拥趸,难道你是胡问静的拥趸?”

司马越的面孔都在扭曲,有人说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而不是爱人,他深信无比,就凭他开口就是“公平”,而不是“集体农庄”就足以证明她对胡问静的了解之深了。

“本王作为胡问静的拥趸,深深知道公平的威力,若是深入草原之中收拢胡人,除了传播公平之外,还能传播什么?四书五经?本王能听懂草原胡人的言语,还是草原胡人能够听懂本王的言语?草原深处的胡人可不懂得汉语。传播公平就简单多了,本王的手下干多少活吃多少东西,那些胡人也干多少活吃多少东西,一日之后所有胡人都懂得了本王的‘公平’。”

“本王可以在极西或者极北之地建立一个国家,户口千万,牛羊无数,带甲百万,纵然不能杀回中原,在极西之地称王称帝又有何妨?难道荣华富贵还分中原和极西之地不成?哈哈哈哈!”

司马柬看着狂笑的司马越,确定司马越与胡问静是一伙的,同为神经病一定有共同语言。

司马越继续道:“以为入了北部草原之后可以收拢胡人,不去西方,就在草原之中建立国家与中原对峙?这种言语就是哄哄头脑简单的王衍而已。”

“胡问静怎么会看不到我等在草原建国的可能?”

“只要我等去了草原,胡问静定然会派一支劲旅进攻我等,逼迫我等不断向西,直到我等进入茫茫的草原无人区,除了向西前进别无退路。”

司马柬缓缓点头,心中发冷,胡问静一定会这么做的。

司马越道:“留在中原必死无疑,不为胡问静所用,胡问静岂会容得我等?去极西之地九死一生,饥渴,寒冷不会因为我等是汉人,是王侯就刻意关照。而且胡人也不是吃素的,我等人少,胡人人多,一战全军覆没的可能也不小。”

司马越看着司马柬,认真地道:“这是胡问静召集本王的理由,胡问静想要本王为她传道。本王想要活下去就没得选择,只能去极西之地。”

“可是,你有选择。”

司马越盯着愕然的司马柬,严肃无比:“胡问静睚眦必报,我与胡问静厮杀数次,纵然投降胡问静也必然被他所杀。可是你不同,你只有一次奉旨进攻荆州得罪胡问静的事件,胡问静损失不大,仇隙不深,你若是干干净净不做任何手脚的投降了,胡问静真的有可能看在你的弟弟们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