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6章

殷浩叹气:“若是胡问静的诡计如此容易破解,胡问静也不会成为大缙第一女贼子了。”一群豪门大阀中人纷纷点头,“大缙第一女贼子”实在是形容得太对了。

殷浩认真地道:“胡问静想要抢夺人口,我等万万不能如她的愿了。”

一群豪门大阀中人重重地点头:“大师所言甚是。”

宴席直到深夜才散去,眼看殷浩的背影消失不见,立刻就有豪门大阀中人询问亲友道:“殷大师说胡问静要抢夺人口是何意?”

这么多百姓因为“集体农庄能够吃饱饭”的谣言而背井离乡,冀州的豪门大阀的人又不是个个都是白痴,自然有人立刻就意识到这是胡问静想要抢夺人口,对此豪门大阀很是无所谓。计划和危机都存在长期和短期的角度,更多的人□□发出来的钱粮、兵源都是长期的,地里产粮不够却是火烧眉毛的危机,胡问静和司马越两个白痴抢夺人口简直是傻逼再世,豪门大阀只要控制住了优秀的佃农不准他们离开,将那些小贩和打工仔等等不种地的平民或者流民尽数驱赶到胡问静的地盘上,大量的流民足够让胡问静和司马越两个白痴的地盘出现大规模的饥荒,搞不好不战自溃了。冀州的豪门大阀对此开宴会庆祝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阻止?

被询问的亲友也是不解,但是有人询问的时候万万不能说不知道,又想到天下第一大才殷浩殷大师的言语绝对不会错,亲友从结果倒推,立刻找到了非常合适的理由。

亲友的目光深远,宛如透过历史的长河看见了未来,道:“胡问静的目标有三个。”

一群豪门大阀中人不知不觉围了过来,三个?他们一个都想不出来。

那亲友被众人簇拥

,前所有为的感觉到了满足,大声地道:“第一,择流民精锐成军,攻城略地。成则得其城池和钱粮,败则死伤的不过是一些外地流民,与她无碍。此乃以战养战之法,贼寇多有行此法者。”一群豪门大阀中人点头,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毕竟胡问静也就是个大贼寇。

那亲友继续道:“第二,以收拢流民占据道德高点,诬陷我等的品行。我等德行受辱,而胡问静德行上升,此消彼长,对我等大为不利。”一群豪门大阀的人重重地点头,人可以没有肉吃,但是不能没有品德,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没有节操。胡问静一定会借着流民的移动而造谣“微子去殷,韩信归汉”,若不是冀州豪门大阀治下民不聊生,百姓怎么会逃难去其他地方。想想被其他州郡的人写信询问何以对百姓刻薄到百姓要逃难去臭名远扬的胡问静的地盘,一群冀州豪门大阀中人就觉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有人厉声道:“幸好被殷大师识破,不然我等只怕至死都不知道中了胡问静的毒计。”

其余人重重点头,然后期盼地看着那亲友,第三个是什么?

那亲友额头见汗,他随口说的三个,其实压根没数!他负手而立,目光从一个个豪门大阀中的人脸上掠过,深深地叹息,疯狂地拖延时间。

“第三点就是……”

马蛋啊!第三点是什么!

那亲友在无数渴望的目光之中丝毫没有如饮醇酒的得意,只觉站在了悬崖边,此刻若是说没有第三肯定会被其余人打死。他再一次深情地看身边的豪门大阀中人,一张张熟悉的脸上带着对知识的渴望以及不耐烦。

那亲友厉声道:“第三就是……”脑海中灵光一闪,道:“那就是分化离间我等!”

一群门阀中人皱眉,离间计?怎么个离间法?

那亲友心中已经想好了主意,额头汗水没了,脚也不抖了,腰杆也挺直了,傲然道:“百姓逃离冀州,我等的佃农和仆役之中定然也会有人鬼迷心窍被妖言迷惑而投靠胡问静,届时甲门阀只跑了十个佃农仆役,乙门阀跑了一百个佃农仆役,有人造谣甲门阀德高望重,乙门阀德行有愧,甲乙两家能够没有嫌隙?”一群门阀子弟微微点头,看左右同伴的眼神立刻带了一丝警惕,这种谣言不需要胡问静造谣,只怕那跑了十个佃农仆役的甲门阀自己就会放出风声,以此壮大门阀德望。

那亲友继续道:“这只是同城之内的挑拨离间,若是将此扩到了一城一郡一州呢?甲地只跑了一百个人,乙地跑了一千个人,甲地门阀和官员德行好,乙地门阀和官员毫无德行,又如何?”

一群豪门大阀中人用力点头,胡问静太卑鄙了!

有人急忙道:“诸位,我等一定要想办法阻止百姓逃离冀州。”一群人用力点头。

夜深人静,宾客尽散,主人家的子弟个个聚集在门阀阀主的面前,好些人对那亲友的三个解释不是很信服。那三个理由个个似是而非,殷大师究竟为什么要重视人口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