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炎听着这话,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瞧着像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放在腿上的一只手,抑制不住的颤了一下。

“那,朕吩咐人伺候你沐浴,你真该睡一睡了。”宋廷这话说的很认真,陆炎的眼眶下已有明显的黑眼圈了,定是这两日睡眠不足造成的。

陆炎一向不会在旁人清醒时独自入睡,常年的警戒更是让他无法在白天睡着,但现下听着宋廷的话,他真觉得压了多年的困劲儿都一下子涌了上来,今日能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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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已经歇息了。”

徐流溢从内殿出来,对一旁的张潮生说。

张潮生没再臭着脸,只抿着唇不说话。

徐流溢瞧着,感慨的说:“我跟着王爷多年,见过他几天几夜不睡觉,还没见过他在白日里睡觉,且能睡的那么沉。”

“你想说什么?”张潮生语气还是冷冷的。

“想说王爷对皇上是真不同,你别整天对皇上臭着个脸。”

“他挡了王爷的帝位。”张潮生带着几分敌意说。

徐流溢“切”了一声,“懒得跟你说,我回王府给王爷收拾东西,你好好守着。”说完徐流溢就走了。

张潮生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内殿门,脸又臭了起来。

“回回见你,你回回戾气都这么重。”

清凉又柔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张潮生忙回过头,瞧着面前着一身素袍的傅长雪,拱手道:“见过傅大人。”

傅长雪挂着丝浅笑朝紧闭的内殿大门看了一眼,“王爷在里面?”

“嗯,王爷今儿决定住在长极殿了。”张潮生道,想了想又说:“傅大人,您可要劝劝王爷,如今闻太师才被铲除,王爷就搬进皇上的寝殿,怕是朝臣们会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对王爷声誉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