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有些出神。

到了地方,萧隐停了车,把林疑送回酒店。

林疑在他车上,收敛得酒都醒了一大半,跟容亦都没打声招呼,只记得诚惶诚恐地对萧隐道谢。

“不用谢。”萧隐说,“我才是要谢谢你为我们牵线。”

林疑点点头,上了楼才回过味儿来。

“牵线”?

谁把招人说成牵线啊!

萧隐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容亦已经近乎睡着。

等到他带着夜风的寒凉坐回车内时,容亦很勉强地重新睁开眼睛,桃花眼轻轻地瞥他,睫毛又再度往下坠。

“困了就睡吧。”萧隐说。

他重新启动车辆,低头看了一眼定位,容亦摇摇头说:“还是……回去再睡。”

他在睡眠这件事上有点细小的强迫症。

一部分因为萧隐大半夜赶过来接他,他一个人睡了不好;另一方面,是连萧隐都有点察觉的,他没有在外面一个人彻底睡着的习惯。

再疲惫,也只是闭眼仰头,靠在椅子上,但神经却像是总有一根弦绷着,像是在下意识地恐惧什么。

已经说不上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还是当了队长之后才养成的习惯了。习惯了不论是场上场下都思虑周全,习惯了自己作为善后和多方考虑的那一方,不得有片刻的松懈。

萧隐瞥他几眼,没有出声,只是踩住油门,车辆缓慢加速到限行最高速度,平稳地载着两人往住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