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刑部监狱。
随着人一走,原本残留在空气中的饭菜味越香,也在一点点勾着她肚里馋虫。
最为惹人注目的,当属那一堆被踩成烂泥的饭菜,只是这菜香中,还一度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双腿盘膝坐在草席上的池苒见到来人的一角雪青色缠兰衣摆突兀出现,羽睫轻颤于眼窝下投映一片澹澹暗影。
干涸得像破铜锣的嗓音紧跟着响起:“你来了。”
“我要是不来,到时候谁来给大人送饭。”左言将食盒递过去后,不忘加了句,“饭菜都是姐夫亲手做的,说是家里一切有他,让你不必担心。”
“我能说,我从来就不担心过吗。”
这一句话,直接将左言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给全部堵死,又不甘心得只能瞪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姐夫当年是怎么看上大人这个半点儿风情都不懂,一张嘴还能将人给噎得半死的榆木脑袋,难不成就因为姐夫是个颜控吗?
不过………
左言转过脑袋看着这张纵然身处落魄之地,仍矜贵清雅的脸,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清冷孤傲,倒也有些明白姐夫的选择了。
与其找一个油腔滑调又不好看的,倒不如找一个长得好看,性子毒舌的。
正用臂肘捧着白瓷碗,喝着小米粥的池苒见她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眼皮微掀:“怎么,你来的时候没吃饭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