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朝他走近的那一刻,本就怕得面色苍白的裴沛直接吓得腿一软跌倒在地,木凳重重滑下跌落,发出一声巨响。
见到女人抡起板凳朝他砸来的那一刻,瞳孔紧缩得像是一个连躲都不会躲的木头人。
“裴沛,你是不是傻啊!还不快点跑!”
池苒这一声喊得实在是太迟了,迟到男人眼珠子转动的那一刻,已是整个人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浓重的,腥臭的血腥味随着风传入鼻间,连带着她血液也跟着变得僵硬。
“啊!”尖锐刺耳的惨叫声,惊飞一树灰雀。
“跑,你能跑到哪里去!”尤不解气的女人朝倒地不起的男人抬脚踹去,又见他许久都没有反应,顿感晦气的啐了口浓痰离开。
抬脚踏出门槛时,不忘扭头威胁完全被吓傻的池苒:“你这臭丫头要是敢出去乱说半句,老娘第二个就打死你。”
随着女人骂骂咧咧地离开,室内重归死一般的寂静,被扔在角落中的池苒过了许久,才像是回过了神,浑身颤抖着朝倒在地上的男人爬去。
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唯有鼻间气息断了。
也在明晃晃地告知她一个晴天霹雳,男人死了,是为了保护她而被另一个女人活生生打死的!
那个女人她认得,是县太爷的胞妹。
冷,她全身上下都泛起了密密麻麻,形如针扎的寒意。
更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命贱如草芥,特别是穷人的命。
在她用家里仅剩的铜板买了一张崭新的草席,香烛铜钱,又托了邻居大嫂帮忙将他拉出去安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