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他甚至都搬离过这个家,一个人独自生活。

放弃看起来很简单。

但对谭既来来说更难。

他抚摸李则安侧颈新添的伤。

说是新添,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以至于重新结合的皮肤肌理与脖子的肤色所差无几。

谭既来目光从伤疤上挪开,看着李则安的眼睛:“不要再说放弃,真的很让人难过。”

李则安伸手覆盖他的手背,无比珍惜:“再也不说了。”

谭既来哑声说:“上次你也答应我永远不提,刚刚你就食言了……”

李则安没说话。

谭既来觉得自己像个包袱,李则安也觉得自己像个沉沉的包袱,给谭既来原本顺风顺水的人生,捆绑几道沉重的锁链。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能选,他想给谭既来卸下所有枷锁,自由自在。

但这个瞬间他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对方肩头又平添一块大石头。

所以最沉重的背负是他的态度。

谭既来需要他全力的支持,而不是退堂鼓。

此刻李则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心口的伤剧烈尖锐地疼。

他抓着谭既来的手,落下几个吻,一边吻一边絮絮道歉。

这一生,他再也不会放开这只手。

沙发的靠背和抱枕被扔到一边,腾出更大的空间。

李则安从谭既来手里接过还夹着碘酒棉的镊子,很熟练地消毒,然后随手从带回来的背包里摸出一块儿医用无菌敷贴,简单地贴在胸口。

谭既来缩在逼仄的角落,眉心拧出“川”字纹:“这样可以吗?”

李则安抚着伤口,活动了一下左臂:“可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他又低下头,摸索找到谭既来的后脑,五指张开掌控,把全部的他扣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