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办公室来了个电话,老公和女儿催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她匆匆说了句“马上”,收好稿件和照片,立马往回赶。
骑车回去的路上,她被一辆闪着灯的救护车赶超。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那辆救护车,停在她家单元门口。
那晚老主编受不住打击,溘然长逝。
她抱着女儿,第一次给小小的她解释什么是“死亡”。
后来她和老公常去对门探望独居的老太太。
老主编去世那晚,这老太太跟着救护人员下楼。
大概是打击太大,她不小心滚下楼梯,摔断了腿,从此行动变得不大方便。
老太太头发花白,人在短短几周之内,瘦得脱了相。
陈晓榕眯着眼睛,想到案发之前,这位老太太其实没有那么老,眼神也还是很清澈。
不像现在,浑浊得不成样子。
每次去对门帮忙,老太太总会拉着她和她老公的手,絮絮跟他们说:“不可能,小英不会杀人。”
说完又笃定一句:“这案子肯定有隐情。”
陈晓榕随便应和,心里想有没有隐情,谁知道呢?
虽然她也不太相信,那个温柔的女教授会是个杀人狂。
老太太说完这一堆后,总还会问一句:“小陆,你是警察,能不能帮帮我?”
每到这个时候,老公都会跟她对视一眼。
案发地在国外,受害人也不在南市,他就是一普通刑警,自己手头的案子都办不过来,怎么帮她?
可陈晓榕看着老太太抓着他们的袖子,就像抓住了唯一的稻草,没办法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