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段德终究并非常人，很快便从初见的震惊中恢复了镇定，默默地打量着对方。

那“羽化大帝”的周身的确有澹澹的帝威弥漫，但与真正的大帝却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是了，应当是羽化帝兵中的神祇，模彷其主的外貌，也拥有相近的气息。

“羽化呢，让他出来见我？”

见此，威严至高的女帝终究开口，凛冽澹漠，令人如坠九幽寒狱。

闻言，对面的“羽化大帝”则恭敬地拱了拱手，似乎是知晓仅凭自己不可能阻拦眼前之人，最终只得无奈相邀道：

“还请大帝随我而来。”

有了羽化帝兵的引领，两人自然畅通无阻，径直来到了中州第一祖脉的龙洞之前。

龙洞喷薄瑞气，吐纳无尽的天地源精。

而在神虹漫天、仙光绚烂中，一个状若人形、古朴粗糙的石胎正在沉沉浮浮，伴随着某种玄而又玄的道韵流转。

“这便是……羽化大帝！？”

见此，一旁的段德不由瞠目，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样一位震古烁今的无上存在，竟然真的并未逝去，而是化成了一枚石胎。

此地发生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怖会颠覆不少人的认知。

那形似羽化大帝的神祇对着龙洞中的石胎认真地行了一礼，这才回复道：

“此化圣灵之法，乃仙皇铭刻在神话天庭遗迹中的长生法门，古来诸多皇尊大帝皆曾参考过。”

听闻此言，一旁的段德心中顿时便有诸多念头起伏。

仙皇乃是太古中期的人物，据传，唯一古路也差不多是在那时候建立的。

如此说来，该法“传世”定然早已有百万年以上了。

有了羽化神祇的无意提醒，段德似乎明白历史上那诸多大圆满圣灵是怎么来的了……

古往今来，那么多极道至尊都并未逝去，而是瞒天过海，化为了圣灵吗？

想到这种可能，段德不由浑身一颤，只低声喃喃道：

“都是些老怪物啊。”

闻言，身旁的女帝不着痕迹地瞥了段德一眼，倒也并未多说什么。

相比于段德，女帝的关注点则截然不同。

其浩瀚无边的神念汹涌，仔细地观摩龙洞中的石胎，良久才有一声昆山玉碎般的叹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