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洛嘴角一笑，随意地摆了摆手道：

“道友心怀苍生，弥留之际尚且呕心沥血，只为开创出克制诡异的经文，如此大德，我又怎能不投桃报李呢？”

二者的修为和视野相近，脾性也相投，一切自然不必多说。

灵宝天尊的虚影心怀感激，顺着某种气息，看向了神城的中央——

一个巨大但粗糙的石质磨盘缓缓转动，所有来到此地的尸身都被其分解，化为光雨洒落，更有虚无的魂体投入磨盘中。

“原来，此地便是轮回的尽头。”灵宝天尊不由感慨，神色莫名。

听出了灵宝语气中的意味深长，周洛察觉到什么，于是直言相问道：

“道友这般说来，似乎对轮回的存在并不意外？”

事实上，这一点倒是出乎周洛的意料。

一般来说，遮天世界中的至强者，都是只尊己身，不求来世，自然也不相信轮回的存在。

闻言，灵宝天尊神色坦然，澹澹道：

“实不相瞒，老朽昔日尚未成道之时，曾目睹了佛门一尊古佛坐化，其乃是一位将成道者，无论是佛门果位，还是境界修为，都臻至绝颠，距离证道也只有一线之机。”

“而老朽那时修行也小有成就，察觉到古佛化道的光雨中，有一小簇并未消散，而是投入了虚空之中，有令人震颤的气息传出。”

“如今想来，恐怕就是此地的轮回了。”

没有想到，灵宝天尊成道之前还有这般经历，周洛若有所思，接着其方才所言谈论道：

“佛门于念力一途钻研颇深，向来有修‘来生’一说。没曾想，竟真的与轮回有关。修为高深的佛门修士，恐怕真的能再现世间。”

灵宝天尊也补充了他自己的猜测：

“不一定只看修为，还有所谓的‘功德’，如果一生行善，仙逝之时，自有功德仙光护体。说不定，即便没有至强的修为，也能来到此地。”

显然，灵宝天尊昔日见证古佛化道后，对此事颇为留意，终究是被其窥出不少门道。

与此同时，周洛也不由想到了很多。

轮回路上，有人持符纸等通关，难道说，那些便就是功德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