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瑕扪心自问,若自己落入此等境地,能做到骆鸣雁这样么?
那一刻,她对儿子的死虽没有释然,却也不想再对骆鸣雁为难,谁都不容易,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就让她带着儿子去彭城郡也好,今后怎样全看他们母子的造化。
对柳景瑕来说,谁继承皇位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陛下,您如今属意谁为太子?”柳景瑕很好奇,就顺着心意问出来了。
闻燮撩起眼皮瞅了柳景瑕一眼,沉默着,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说:“朕属意谁又如何,不过是下一个傀儡罢了。”
柳景瑕握住闻燮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席荣不愧是席荣,竟然叫孙子娶了骆乔,”闻燮说道:“看着吧,下一个权倾朝野的,就是此女。就不知道席家是不是所有人都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被权臣压制的感受,他看着现在骆乔就像看到曾经的席荣和柳光庭。
不同的是,骆乔是靠着实打实的战功和武力,席荣是靠着家世与战功,柳光庭纯粹就是靠着家世背景。
为什么他当初看中的妻子人选是柳景瑕,而不是席家的女郎,原因就出在此。
“那孩子……”柳景瑕微怔。
她对骆乔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在含章殿前一脸乖巧给后宫妃嫔们表演碎大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