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到苞信的时候,席瞮一行人还遇上了山匪拦路。
护卫把山匪收拾了后,一问才知道苞信县令在上蔡被围后就跑了,县中主簿年近古稀早管不了事,县衙半年多没法银饷,小吏们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出白工,山匪们这才下山肆虐。
“您也看到了,咱们这县里都没多少人了,能逃的都逃走了,我们也是没办法,肚子饿啊,这县里村外也没什么可抢的,这好不容易有肥……羊……”
山匪们叫屈叫着叫着不敢吱声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席瞮。
他们山匪也很惨的,苞信县如今这光景,他们想打劫都没地方打去,好不容易看见送上门的肥羊,哪知是新来的刺史。
这群山匪三十多人,山上的寨子里还留守了十来壮丁,以及二十余老弱妇孺,他们大多是失了田地无以为生的逃民,穷凶极恶者很少。
这年头,天灾加战乱,普通百姓的日子艰难,山匪抢无可抢,实不知该不该同情他们了。
虽然宋国接手豫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高凤岐现在还未签降书,豫州的政务还轮不到小席使君来管。
查明这些山匪没对县里和附近村落造成损害,的的确确是失了田地的逃民,席瞮便放了这些人,且对他们说:“待我接手豫州政务,会重新清丈州中田地及清查人丁,分发无主土地。”
山匪们你看我我看他,有意动的,心中存疑的更多。
他们为什么会失了田地落草为寇,盖因士族乡绅用种种卑劣手段逼迫他们贱卖土地,他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只能沦为佃农,可权贵之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他们累死累活一整年从来吃不饱肚子,天寒无衣,生病无药,但凡勉强过得下去,谁又愿意躲进尽是猛兽毒蛇的山里。
席瞮明了这会儿说再多漂亮话无用,他都还没司牧豫州,只再多说了一句:“还有,届时为州中百姓生计安全,我会点兵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