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知道,高凤岐有割据一方之志,他说不出那两个字,只能由他这个下属来说。
“使君,大势已去,为豫州百姓计,我们……开城门……投……投、降、吧!”
高肖仿佛被砸了一锤子,从席上弹跳起来,猛地看向父亲。
高凤岐挺直了背脊端坐着,面色沉沉不言语。
高肖看着看着,忽而惊觉父亲竟是老了,须发尽皆花白,眼角的纹路、下沉的嘴角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一个老翁。
“许杨龄,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开城门投降,你是疯了吗!”
高胥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因“投降”二字而生出的思绪,将目光投向骂骂咧咧的高胥。
别驾被骂也不恼,只问:“敢问二公子有何应对良策吗?”
高胥一噎,犹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百姓的命也是命。”别驾如此说。
高胥冷嗤:“别假仁假义了,你妻舅强占民女为妾不成就把人一家八口都打死了,你当初为你妻舅开脱的时候怎么不说‘百姓的命也是命’,合着人家八口人就不是百姓?”
别驾脸一沉:“没有定论之事还请二公子慎言。二公子既不想投降,就是要死守,既然你想拖着全城人陪葬,不如明日起由二公子带队巡城,不知二公子意下如何?”
“我没说要拖着全城人陪葬!”高胥怒道。
“又不想投降,又不想死守,难不成二公子是想宋国自己退兵?”别驾嘲讽道:“二公子不会这么天真吧。”
“许杨龄,你……”
“够了!”高凤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