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十

刻意沾染 雾下菘 3131 字 2022-10-19

其实灵魂她也喜欢,明霜以前从未想到,这个世界上,可以找到这么一个,从头发丝到脚底,都符合她喜好的男人,江槐或许才应该是上天送与她的一份礼物。

下午,家庭医生来了,说明霜恢复得极好,骨折很快会康复,擦伤还要再换几次药,但是也没大碍了。他是新来的医生,这家见装修和地段可以看出家底之字,提起就只说我的猫,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江槐的猫也没名字。许端端以前听了这事,尬笑了几声,说你俩还真配。

江槐能理解她很多古怪的脑回路。

婚后,明霜更明显的发现了这点。

刚结婚时的一天,明霜窝在他怀里看书,忽然对他说,“江槐,我发现我蛮喜欢和你说话的。”虽然外人都觉得江槐相当冰冷寡言,其实婚后,和她独处时,江槐话变多了不少。

“很多人觉得我说话奇怪。”明霜理直气壮说,“但你能跟上我。”

明霜脑回路很神奇,江槐是典型的智商高,逻辑性强的人,做事相当有规划。但明霜思维清奇又跳跃,经常这句话还在初一,下句话立马十五了,做事也相当随心所欲,但是,江槐却很神奇地能跟上她节奏。

“不奇怪。”江槐握着她手指,轻声说,“也不难理解。”他觉得这点也很可爱,让他迷恋,她琢磨不透的心思。

“大学我遇到一个帅哥。”明霜说,“眉清目秀的,真的很帅哎,就是太傻了点,微积分还挂科了三次,而且我和他说话,他经常像听不懂中文一样,当然——和他讲英文,更听不懂了。”

拿了家里的钱,出来留学混文凭的娇养公子哥,泛善可陈,一眼能看到底,哪里有江槐好玩。

以前安以也是,他模仿江槐她自然早也看出来了,不过看破不说破,懒得管了,也是典型的画虎类犬,而且傻乎乎的,除了音乐,她只能和他说点最浅显的吃喝拉撒话题。

而江槐不同。从学生时代起,他就最顶级的好学生,记忆力和逻辑能力尤其强,但他一点也不书呆子,也从不自持智商高,会很认真地对待回应她的每一句话。

明霜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喜欢聪明男人,只要他们不把这份心思用在对付她身上。

明霜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江槐了。他像是一座宝藏,又像是一汪纯酿,初见,再见,到现在,越深入了解,她越喜欢他。

虽然他最初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心防极为严实。

即使到现在,明霜凭借本能,也总觉得江槐还有瞒着她的事情。可是,她也不想追究了,情侣之间也不是一切都必须向对方敞开,江槐幼年和童年时代的生活环境和她截然不同,她不过是窥见了一角,大部分事情可能是她完全无法想象的。

江槐只希望她看到现在的他,那她就顺着他的想法好了。

那会儿她这么和他大谈特谈那个傻瓜帅哥,才发现江槐很久没做声,只嗯了一声,便抿着唇沉默了。

他醋劲很大,不喜欢她眼里有别的男人。明霜早发现了,可能比她的还大。江槐很专情而且洁身自好,从少年到成年到如今婚后,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只爱她,他虽然不说,但明显希望她心里眼里也都只有他才好赤脚,他怕她割破了脚。

明霜皱着眉,把他手拿起,捏着他的两根手指,拉去水龙头冲洗,“你不能仔细想想吗?玩笑话听不出?”

她陡然想起,他总是被她骗,也怪不得开不起玩笑。

“你从挪威回来就不正常了。”明霜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说出来。”

“不然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她说,语气不容置喙,“就这周。”

那么好看一双手,她皱眉盯着他指腹那个深深的划痕,她不明白,这么漂亮的身体,江槐怎么能这么不爱惜的?非要作践得千疮百孔才满意是吗。

“霜霜,你是不是烦我了?”他抬眸看着她,眼神空洞,声音沙哑,“觉得我很不正常?”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天,是他们原本的蜜月,他是有私心的,就想和她两人独处,因此想尽办法把她困在了这个家里。

从得知她出事开始,这么多天,压抑的情绪终于再控制不住。

“我做梦,梦到你再没有回来。”他说,“是我亲手推走了你,反复看到你摔下那个山崖,而我无能为力。”

是他曾最厌恶的那种无力感。

“回来后也是,我不想让你离开我视线。”他哑声说,“一分钟都不想,我怕你离开我,不想让你看别人,只想让你陪着我,看着我。”

从少年时代开始,他就是如此,隐藏在这幅清俊寡淡的皮囊下,扭曲的,无法抑制的浓厚的独占欲,也曾经是明霜最讨厌他的地方。

明霜翻出了个创可贴,笨手笨脚给他手指贴上,一言未发。

江槐食指上那个咬痕还在,那时她狠狠咬他一口,却被他让人纹下了,永远印记在他的手指上。从十八岁起,他默不作声,背地里就已经有这么疯了。

明霜说,“江槐,其实我失踪那两天,想的最多的是你。”

“还想过把遗产都留给你。”她说的轻轻松松,摸了摸他食指上那个咬痕。

遗产这两个字似乎又刺激到他了,抱着她的双臂陡然收紧,他身上的香近在咫尺,冷淡清疏,他却把她抱得那么紧,从身后抱住,完完全全收入他的怀里。这一瞬间,恍然让她觉得,他很脆弱,很需要她。

明明其实是个在外很强势的男人,不似温润的水,更像冰冷锐利的冰与雪,除了她,没几个人敢真的亲近他。

可是对着她时,却没有半点办法,他那些心思,也从来只是伤害自己,不会伤害到她。

江槐需要她的爱,就像是镇定剂一般,让他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第一丝松弛。

“霜霜,别再离开我,好吗?”他哑着嗓子说,“任何原因都别离开我。”

“以前我们不是算过命么。”明霜说,“你还记得吗?那个阿婆说我命很好,所以,我不会有事的,我能把好运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