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罗沙高高扬起眉头:“你在干什么?”
爱德华一条腿自然地垂在床下,一条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地放在被子上,听见声音后把厚实的纸卷一合:“佩佳?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下午不是去教堂吗?”
他说着,还转头看了看放在床头的日历,确定了一下日期。
佩特罗沙眉头抽动了一下。
“他们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
“哦,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你知道的,刚下过雪的楼梯特别滑,我只是没有在站稳,医生说问题不大,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的回答漫不经心,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低头去翻那堆文件了,留下一个佩特罗沙心里莫名地堵得慌。
“你知道你现在不能死,对吧?”他站了一会儿,冷不丁地说了这么句话,“你是军队的核心,是世俗的领袖,他们都相信跟随你如同跟随地上的神明,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麻烦。”
“行啦,佩佳,这种话骗骗别人就够了,”金发碧眼的少年有点无奈,“只是有点麻烦而已,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大祸临头,他们追随我,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在我身边——你才是真正的行走在地上的圣人。”
“——圣人冕下。”
他强调般地说出了这个几年前就已经出现、现在传播得更为广泛的称呼。
爱德华说完,将那沓厚厚的文件随意往伤腿上一压,他伤到的是小腿,文件压在大腿上顶多只是牵动了一下皮肉,并没有造成二次伤害,作为伤者,他使用的力道也很恰当,但是那叠厚实的东西压上去的视觉效果着实不一般,看得佩特罗沙眉心狠狠一跳。
“我今晚过来看着你睡。”斯拉夫青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不等爱德华拒绝,他转身就出去了。
象征性地喊了两声的少年闭上嘴,抹掉额头上痛出来的冷汗,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