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褐色的玻璃，江望野也注视着她们，恍惚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天他看着熟悉的粉丝兜头丢过来的碎纸屑，那些碎纸屑像一块块边缘锋利的玻璃一样扎进他的血肉里，至今还有未愈合的伤疤。

江望野闭了下眼睛，伸手要打开车门，小周慌忙喊了一声：“别去！”

一声喊完，小周眼眶先红了。

“要不……要不她们问了先不说？没必要直面她们吧？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啊！”

“这不是善意的谎言。”

这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为了维护自己的粉丝数而构建的欺骗。

“江哥！”小周急了，转头看一直默不作声的越连舟，“舟队，你说句话啊！”

越连舟没劝他，只把他拉进怀里亲了亲额头。

“去吧。”

不是不心疼的，江望野那样静静看着窗外的眼神简直像在他心上划了道痕。

但这是江望野的选择。

越连舟尊重他，并为之骄傲。

江望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

小周跟另一个助理为了防止出意外也陪着他，三个人刚一下车的时候粉丝们就看见了，爆发了一阵小小的压抑着声线的尖叫声。

哪怕在这个时候她们也还记得跟他约好的，追星尽量不要打扰到别人。

当江望野看向她们后，尖叫声一点点的，慢慢的低了下来。

等三人把行李从后备箱都拿出来后，粉丝团里死一般的安静。

都是追他这么久的老粉了，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

那是内疚而决然的眼神。

有人一眼就明白了那个答案，低声哭了出来。

江望野戴着口罩，拉着行李箱一步步走近。

粉丝们还是陆陆续续把牌子举了起来。

江望野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很快跟粉丝们汇合。

她们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的要命。

终于，超话的一个主持人先开了口：“小野，我们能问几个问题吗？”

“能。”

周围人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江望野抿了下唇。

但他还没回答，就有两三个声音先冒出来。

“你问的什么问题？这让他怎么答？”

“没看见周围有人在拍吗？问这种问题他以后怎么办？被拍到还混不混了？”

超话主持人立刻换了个问法：“三个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