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梁镜优放下手里的剪刀。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饶昔的眼角,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擦拭了一下,“怎么哭了?昔昔做噩梦了?”

这话让饶昔想到了之前那个神奇的梦。

饶昔哑然,神色带上了几分心虚,“算是噩梦吧。”

少年问他,“什么噩梦?”

他那张少年脸做出这样的神情,明朗又干净。有一种让人不想破坏的美好。

“……”

饶昔顿时结巴,“其实……也没什么……”

梁镜优神色不变。

顶着少年注视的目光,饶昔勉强完善了一下,“就是梦到一只恶狗在追我,我就拼命跑啊跑啊,结果没跑成,然后被它咬得痛死啦!”

“因为很痛,所以哭吗?”梁镜优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还把自己哭醒了。”

虽然梦是他瞎编的,但少年的后半句仿佛在内涵自己。

“干嘛?”饶昔瞪着他,“你就没这样过吗?”

梁镜优笑道:“没有。”

饶昔:“……”

这天没法聊了!这男朋友不要也罢!

饶昔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他没走几步,就被少年从身后拥住。少年的声音闷而低沉,从后方传来,“昔昔,别走。”

“我确实从没那样过,但是你哭的话,我心就疼。”

饶昔扭头注视着他:“……”

饶昔:“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肉麻了。”

梁镜优垂下眼帘,一口咬在饶昔的后颈,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

饶昔瞪圆了眼,“你干嘛突然咬我?”

雪白的后颈上,点缀着一颗小小的黑痣。梁镜优的唇舌在黑痣附近徘徊,随后,他轻轻舔舐了上去。

仿佛一股电流从脖颈蔓延到了全身。

饶昔浑身一震,他腰肢有些软,只能靠在了梁镜优身上,声音也有些抖,“小梁,你、你舔哪儿呢。你别乱舔!”

梁镜优眸色加深。鲜红的眼眸如同浓稠流动的红酒,分外醉人。

啊,看来又找到一个了。

昔昔的敏.感.点。

让他无法说出某些……话。

在引人注目的花园里,少年还是没做什么。他微微低着头,退后半步,伸手将青年凌乱的衣领整理洁净。只是那双鲜红的眼眸如同翻涌的海浪,似乎要把什么卷进去。

饶昔蓦地有些害怕。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产生害怕的情绪了。但这样的害怕,并不是害怕梁镜优这个人,而是怕一种他很难说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