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月将这话给听进去了,顺势推断:“所以他在意我。”

宴落帆:“……”

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主角竟是如此乐观的人设,而且似乎也并不腼腆,和他一言一语聊着也蛮投机,所以那些说殷辞月冷漠的人其实压根就没上前搭话吧?

如同垂髫老人日渐稀疏胡子的黑色树干剪影将最后一点光亮所吞噬,仿佛一瞬间,眨眼的工夫天色就昏暗下来,啁啾寒蝉。

宴落帆感受到些许凉意,揉揉胳膊后站起身:“差不多了,走吧,你知道现在已经天黑了吗?”

殷辞月摇头,他的视野从醒来开始便是彻头彻尾的黑暗,“你要带我回去吗?”

宴落帆莫名觉得当下场景像是捡了条乖狗狗回家,他摇摇头将这念头甩出去,说话带刺:“你就像是在驿站等船。”

殷辞月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宴落帆只好接着解释:“就是没可能等到的意思。”

殷辞月沉默片刻:“你们杂役弟子都是如此清闲吗?”

宴落帆哪里会知道,他只是伸出手抓住眼前人的胳膊,还得嘴硬:“是啊,我回去晚了会被骂的,但我心善,所以帮你,明白了吗?”

殷辞月微微颔首,在宴落帆的帮忙下往前走,可还没安静半晌,就又抛出一个问题:“你有心悦的人吗?”

宴落帆张张嘴,本是打算一口咬定没有,不过或许是现在彼此陌生的身份让他第一次认真思索这个问题,迟疑道:“我也不知道,什么算得上心悦……”

这个界限太模糊,容易被其他正向感情所混淆,为一个人的艰难感到悲伤生气可以源于亲情、同情、感同身受……

那么,他对于殷辞月又属于哪一种?或许只能称为读者对主角悲惨往事的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