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怪我立场不坚,被臧小钱的糖衣炮弹诱惑,每每午夜梦回,总有悔恨萦绕心间。”钟闻澈咬咬牙,为了自圆其说背锅背到底了,“有无数个夜晚我都在煎熬中渡过,就这样悔恨着,悔恨着,冬天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在失足的前一秒我幡然醒悟了!”

钟闻澈用力一拍大腿,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我用项上人头担保,臧小钱要的资料我未泄露过一个字,怎么弄出来怎么还回去;谈判会我扯谎骗他说,外籍专家水土不服,大肠蠕动异常,需要休养生息,今晚他让我给您下药这事……我也一字不落地坦诚相告了,我真的真的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您,对不起公司的事。”

“今晚我跟您坦白,就意味着投案自首,斩断后路,臧小钱那边的佣金我会想办法,尽快还回去……”

坦白完毕,他呜咽了一声,闭上眼等着江行发威。

然而等了好半天,江行都没说话,更没发威,只是看着他。

钟闻澈和他四目相对,有点给整不会了……

隔了好一会儿,江行才缓缓开口,问他:“臧小钱给了你多少佣金。”

“十、十万。”钟闻澈怔了怔,如实回答,又赶紧补充一句,“这十万块钱,我全交了房款,当时买大house,首付款就差这10万。”

江行垂眸,又陷入新一轮沉默,钟闻澈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有时沉默才最可怕,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宁静的……

“江总,你说句话。”他索性心一横,眼一闭,“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是男人就敢做敢当,要杀要剐,您请便吧。”

错虽然不在他,但偏偏接管了原身这具躯体,还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自掀马甲……

他想象了所有不美妙的可能性,罚款,记过,写检查……

这漫长的十分钟,是他人生中最煎熬的十分钟。熬得他都想跑厕所了。

半晌,江行幽幽开口,又问他:“那10万,你打算怎么还?”

“啊。”钟闻澈傻眼,没想到他老板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江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