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觉得这条路多有意思,怎么也想不到,还能有机会和你一块儿走。”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事,江安遇都知道。
“可小叔情愿你别来这地方。”
“楼梯走多了,容易长不高。”男人调侃着,扶着江安遇的腰缓步往下走,却在摸到他腰间脊骨的时候,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瘦啊。
瘦的他心疼。
“每一层的楼梯有二十个台阶,你数着,仔细别走错了。”
“等你出去,就能看见那些专业的医疗救护队,哪怕秦墨现在不醒,”裴应声顿了顿,然后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那也得看我的香火钱。”
“砸那么多钱,秦墨他总得跟我们阿遇说一说话。”
手肘处被暖气片划开的那块皮开肉绽,裴应声甚至能感受到血顺着破烂的衬衫在往下流,可他实在太想看江安遇过好日子了。
“别让我们阿遇等太久...”
“别说...了!”
江安遇跟在他身后,声音颤抖着喊停他的话。裴应声每说一句话,那些曾经的无力感又会卷土重来,一寸一寸地侵占着江安遇所剩不多的理智。
裴应声哄了他那么多次,可这次他分明听得出,裴应声没有骗他,裴应声是真的希望秦墨醒过来。
可裴应声仿佛交托后事一样的态度,江安遇强忍着身上细碎的颤抖,他不敢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好,小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