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也不作为。所以,整个村子里,最多的就是孤儿。有的孩子甚至刚一出生,父亲就杳无音信。”

“总之,这里很是混乱。”

‘孤儿’这两个字一出来,裴应声指尖攥的越发紧了。

“你知道的,阿遇曾经和他们一样。”

肖凌终于在这会儿说出了他最想说的那些话,“裴哥,我知道这可能听起来很危险。但如果你能听的进去,就别阻止他去做这些事情。”

“拍一些志愿活动的边角料,对他以后也有好处。”

“他已经没办法弹钢琴了,能做自己唯二喜欢的事,对他来说,或许已经很不容易了。”

...

这些天,剧组忙着布置外景,他们这些演员住在附近的旅馆里,有时间会凑到一起围读剧本,但还是闲下来的时候居多。

这时候江安遇总是往兜里揣一把糖,等在村子里兜兜转转好几圈的时候,那些糖就分完了。就像肖凌说的,独头村里,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可怜的孩子。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把他带过来的最后一把奶糖塞进兜里,准备再去看看那些小家伙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的木头房子里传来一阵小孩热闹的笑声。

好奇心驱使着他过去。

然而刚走到门口的转角处,江安遇的脚步骤然停住,连带着呼吸也跟着一滞。透过那道微微敞开的门缝,他看见一向矜贵的男人,此刻正踩着梯子,手里抱着污脏的茅草,看上去像是在补那些被大雪压塌的草屋。

羽绒服被搭在门口的木头横梁上,裴应声身上原本干净的白衬衫此刻尽是泥点,指尖也冻得通红,可他看起来却像是丝毫不在意。

小孩子们在下面抢着给他递麦秆捆扎成的草束,一边嘻嘻哈哈地问他,“叔叔,你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