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把自己圈禁起来,不去打扰那位并不想见他的人。

“裴董?”苏业问他,“您哪里不舒服?”

裴应声挥挥手。

苏业起身,微微欠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见那位传说中的江安遇。目光在他身上多留恋了一秒的时间,忽然明白了裴应声刚才的不适来源于何处,也明白了为何裴应声宁愿变相地囚禁自己,也不愿去打扰这位小朋友。

漂亮又易碎。

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嘣’的一声,碎的四分五裂。

没人愿意这样的美丽消散。

苏业忍不住想到裴应声在商战里的狠辣,他那些手段,这位小朋友受不住的。

“学钢琴?”宋清沅听着这三个字,看着江安遇诚恳的神情,心尖忍不住的一疼。人常说‘云泥之别’,短短四个字,犹如天堂地狱。

他见过许多人,却从没见过像江安遇这样,乖巧地说自己是怎么从荆棘从里爬出来的,他乖巧的从不抱怨,也安静的让人心疼。

江安遇点头,不再同他说这件事,只是把手里的剧本递给他,“叔叔,帮帮,小遇。”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江安遇起身去卫生间那会儿,不远处的男人终于转身,眼底泛着难掩的红意,他看着江安遇离开的背影,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不能。

不能跟着他,江安遇会害怕,会讨厌。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裴应声才终于颤抖着起身,万分艰难地走到他刚才坐过的位置,指尖只差毫厘,便能摸到江安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