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终结,都是从裴邵把任薇带回家那天开始。

秦燕龄把他抱到厨房,哭着求他,“妈妈真的只是用你吓一吓爸爸,妈妈不会真的砍你的,妈妈比爸爸更爱你,怎么会真的伤害你呢?爸爸只有你一个儿子,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妈妈对你下手的,他会为了你留下来,对不对?”

小应声看着眼前自称是自己母亲的人,又看看不远处的父亲,眼里满是疑惑,如果母亲爱他,怎么会用这样的方法,如果父亲会为了他留下来,又怎么会对一切冷眼旁观。

但他还是点点头,他不是相信了她的话,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赌一把。

秦燕龄右手拿着刀,左手死死摁住他的右手,而他的脚上,是冰冷的镣铐,她害怕他跑,居然用了两个镣铐,栓一条狗一样把他拴在橱柜的支撑柱上。

“裴邵!”秦燕龄的刀悬在裴应声手上,“你敢走,你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剁了你儿子的手指,你走一步,我剁他一根!”

裴邵安抚着藏在他身后的女人,对上小应声目光的那一刻,他眼里的厌恶几乎遮掩不住。

从这孩子会说话的那天起,他才逐渐发现,这孩子多智近妖,不论什么东西,他总是能很快学会,包括他母亲近乎偏执的那些负面情绪,但是一直被他藏得很好,对人彬彬有礼从不生气,来家里的那些太太绅士,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

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见裴应声亲手掐死自己养了三年的狗,只因为它咬了他一口。那一刻,裴邵不得不承认,裴应声的可怕。

橱柜边的小孩,目光太锐利,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意图。而生意人,就讨厌的,就是被人琢磨的太透。

“你自己的儿子你舍得下手?别用他威胁我,老爷子不会放过你!”

“我是不喜欢你,但也没妨碍你去外面找些男人玩乐子,你何必这么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