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儿往四周看了一眼,将他拉进了屋里,把白天看到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饥荒?”程青枝光是听她描述心就揪了起来。

当年他的生母就是因为饥荒而被饿急眼的流民打死,家里的粮食都被抢光。

是姥爷拼死将他和爹爹护着,用从老鼠窝里找到的粮食和观音土给他们糊口,才让他和爹爹没有被饿死,而姥爷却......

因为生母离世,他又没有妹妹,家里的田地和房屋被姑母霸占抢走。

爹爹带着他辗转到了程家村,嫁给了程松儿的母亲,本以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谁知只是另一个地狱罢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松儿,我们离开这里吧?”程青枝无措的拉着她的手。

饥荒是埋在程青枝童年最深处的噩梦,一切苦难的源头都是从那场饥荒开始的。

“能去哪儿呢?闹饥荒不是一个县城的事,那是几个省连成一片,千万人遭殃,况且这个时候大雪封路,我们的银钱又不多,我们能躲到哪里去?”

更何况在古代,即使是所谓的太平盛世,土匪流寇也从来没有消停过,此时南方还未开发完成,这个时候去很有可能死在路上。

“可......”程青枝喃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提前屯好粮食了吗?只要我们低调,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已经囤好粮食,我们就不会有事,别害怕,有我在呢。”程松儿安慰道。

况且说的残忍一些,饥荒对于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粮的穷人来说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但对于有钱人来说却是一场机遇。

像隔壁村的刘地主,以地主精明的性格,明知饥荒还舍得那这么多粮食肉做彩礼,就说明她有恃无恐。

越是饥荒,人饿得快死的时候,为了换取粮食他们任何事情都愿意干,包括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