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拿出点气势来,老鸨也不敢硬来。

他指了指程松儿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阴阳怪气的说:“收了钱,还不卖人?程松儿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程松儿看向程青枝,他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眼神黯淡的找不出半点光来,明明是个大活人,此刻却仿佛一个死物一般,了无生气。

程松儿生平没有做过什么决断生死的大事,但她知道,如果此刻她就这么让程青枝进了青楼,当晚他便会因为受不了折辱而死,死后尸体就草草被用席子一卷仍在乱葬岗上,凄凉无比。

她直接把钱袋子塞回老鸨手里:“谁说我收了你的钱?拿回去,人我不卖了!”

“你——”老鸨诧异无比,就连神情悲凉的程青枝也抬起头看着她,眼眸闪烁了几下。

“程松儿你可想好了,这五十两银子可足够你挥霍到明年的了,你现在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兜里也就两块铜板,就算不卖了你哥哥,你和他能撑得过这个冬天?只怕两个人一块饿死!”老鸨甩了甩手里的手帕讥讽道。

程松儿最讨厌别人阴阳怪气的说话,瞪了那老鸨一眼,强行将瘦弱不堪的程青枝扯到自己身边,冷眼道:“我们的事不需要你管。哥,我们回家!”

说罢,她拽着程青枝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鸨死死攥着手帕,看着程松儿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到手的好货色就这么丢了,呸——程松儿,我倒看看你这种无能的小混子能坚持到多久!”

-------------------------------------

程松儿拉着程青枝的手一直走、一直走。

她穿到了程松儿的身体里,自然也有了原身的记忆,他们的家并不在成阳县城,而是在十几里之外的程家村里。

想当初程松儿家也是村子里有名的富农,继父卷钱跑路,把田地、鱼塘、还有城里刚买的铺面都卖了,就剩下一间摇摇欲坠的老房子。

莫名其妙的穿越了,程松儿虽然自认倒霉倒也略微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