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担忧它的到来,变成了该怎么在这场浩劫中好好带着家人生活。

当下,所有人都以为高考真就只推迟半年。许多学子甚至开始欢呼雀跃,为时间拉长了感到庆幸。

唯有宋禾知道,这次不是推迟半年,而是推迟十年。

主任办公室。

练秀安没头已许久没有舒展过了,她敏锐地感知到好似有匹前行的野马脱了缰,让人心中慌了神。

妇女主任无法理解:“你这是怎么了,最近咋一直神思不属的?”

练秀安烦得直抓头发:“也不知道这个高考什么时候恢复。上次说是推迟半年,现在都要一年了,竟然还没通知出来。”

公社那些高中生和他们的家长不止一次找过她,甚至都到县里政府楼去堵人了,也不知道今年六月份能不能有个确定的通知下来。

最让人恐惧的是“小将”盛行,她的大学老师,六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被贴大字报,被革职!

如果不是有个师姐及时走动,这个老师可能得被□□,甚至下放到西北农场。

大学中如今满是浮躁,压根没法静下心学习知识。这股邪风还有吹到高中课堂的趋势,想必过不了多久,连高中课堂都能沦陷。

练秀安心中惶恐,可她能力有限,无法帮助老师,只能紧紧守着公社这片地。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

小柴匆匆走了进来:“主任,县里让咱们明天去车站安排接人,说是有三个人要下放到咱们公社里来。”

练秀安:“……”

“什么人?”

“电话里说,是需要劳动的干部。”

办公室静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