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尉跪下道:“属下知罪。”
“屋里歌舞笙箫,不时有三皇子大笑,属下怎敢推门去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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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汗·桑干散着发,坐榻上系里衣襟带。反反复复半柱香。李驷过去帮他系,未曾见过三日一沐浴的突厥人,可谓洁癖。
阿史汗·桑干伸着胳膊,垂头看他,表情难以言喻。李驷帮他系好,看看他散发,伸手帮他束发。
昨日看内侍帮他束,大致也会些。突厥披发者居多,阿史汗·桑干喜束。
李驷束好,不忍直视。阿史汗·桑干不嫌,指指他发,有意帮他束。
李驷坐下,阿史汗·桑干帮他拆发,五指梳着他头发。李驷闭眼,阿史汗·桑干轻捋他发,笨拙的帮他束。
束好,笑出了声,奇丑。
李驷看看他发,扬扬眉,忍住。
阿史汗·桑干拿过埙,吹奏一曲,递给他。
李驷接过,学他的手法,放嘴边吹。甚是噪耳。
阿史汗·桑干又拿过,放唇边轻吹。
李驷也轻吹,似是摸着点脾气,比初次悦耳。
俩人你一来,我一往,反复学了一柱香,李驷勉强也会奏一曲。
李驷手里握着埙,看着他眼,明白他把埙送与自己。
五日后,突厥三王子依然是突厥三王子。南隅大将军依然是南隅大将军,什么都不曾变,然,此生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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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驷夜半惊醒,榻上无人,军案上放了一撮发,转身直奔马厩。骑上白皓道:“看紧三皇子,若他找到王子,你们见机行事。”
“属下明白。”宋江道。
“爷,倘若突厥大王子的人找…,”
“直接解决。”李驷厉声。
“属下明白。”宋迟道。
李驷追了几里地,看见滑行在冰面上的主仆俩。马掌钉有马蹄铁,行冰面打滑。
三皇子带人追来,喊道:“三王子,你若再往前滑行一寸,本王就不客气了。”一排弓箭手站在他身边。
阿史汗·桑干回头看李驷,李驷手紧拽缰绳,盯着他不语。
阿史汗·桑干趴下,掌用力击打冰面,再不见鱼。
☆、尾章
“他可食?”李驷问。
“回爷,未食。”宋江道。
“怎如女子一般,动辄就绝食!”良迁令道:“若真有能,就…,就把肉给老朽吃!”
“……”
李驷放下笔,折起密函递给宋江。布巾擦着手道:“叮嘱耿将,不可出差池。”
“是!”宋江颔首道:“人在信在,人亡信毁。”
“盯紧三皇子。”李驷沉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