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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锦先是看见了关山那张年轻带着笑意的温和的脸。

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逐锦听到自己年少时稚嫩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欣喜。

“我叫林逐锦。”

他看见自己逐渐拔高的身影,看见他自己一路追逐,到和他心爱的老师并肩,又超过他。

他们在练舞室流下汗水,他牵着他的手,手把手的教他细节动作,每一个扭胯,抬腿,他听见自己撒娇说:“老师,我不会,你教教我。”

“我把这一段练完,你会亲我吗?”

他看到十八岁初次登台的自己,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态都透着遮不住的嚣张肆意。

他在散场后空无一人的舞台上表白,关山朝他伸出了他的手,他们在灯光昏暗,空旷的舞剧院里,肆无忌惮,肢体交缠。

如同行走在云端的日子,在古铜色地球仪旋转的声音中戛然而止。

那是在瑞士的漫天大雪里,像是能冰冻林逐锦一生的凉。

二十一岁的林逐锦泪流满面,在闭上眼睛的关山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他说我爱你。

可突然到了葬礼上,林逐锦神情麻木,四周一片全是黑色的,正中央有一块红色的幕布。

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怎么不拉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