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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翌日清晨。

沈奕瑾没有再去问施南钺何时要离开,他只是安静陪着施南钺,看他处理事务,看他吩咐将士做事,视线始终落在他的身上。

而一旦他们的目光碰在一起,便会默契地相视一笑。

转眼,又是五日过去了。

这五日内,赫章一一审问了那些抓来的山贼,山贼胆小又怕死,根本扛不住赫章的刑罚,很快就全部交代了,包括过的坏事,和这些年来勾结的官员。

所以,他们得到了一个又一个江南官员的名字,一张纸写的满满,牵连之人,达到了百余人。

其中包括许汜在内的数十名江南重要官员,罪名罗列出来,实在罄竹难书,一桩桩都足够让他们死上百次。

施南钺受了皇命,又有一柄可以先斩后奏的宝剑在手,他拿着这些证据,在第六日,便将涉案的官员全部擒获,抄了家。

许汜闻声想逃,甚至还易了容,他独自一人偷偷混迹在杭州城内,想借机出城离开,他顺利躲了几日,可还是被施南钺认了出来,亲手抓获。

许汜被关在牢里,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法辩驳,他的罪证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墙倒众人推,甚至他的几个亲戚,都反过来咬他几口,报出几桩命案,只为将功折罪,自己能保全一命,不被他牵连。

几日之内,江南官场,风云变幻,官员尽数落马,再掀不起风浪。

沈奕瑾并非官府之人,也无皇命,能参与的不多,他唯一做得,便是将这些官员的罪名一一记录下来,写成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