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靖冷笑了一声,替他接下去说完了,“韩世子最可怕的遭遇,是这趟上京谒见。”

他用树枝拨了拨篝火,若无其事地道,“你们都说完了,那孤也说个可怕的事吧。不过孤要说的不是曾经发生的可怕遭遇,而是即将发生在你们身上的可怕遭遇。”

三个人的肩头浑身一颤,就连昏昏欲睡的池萦之也吓醒了。

她意识到眼前这人说话又换回了‘孤’的自称。现在她又是陇西王世子的身份,而对面这位又是手中握有生杀之权的东宫之主了。

她一下子坐得笔直,和其他两人一起,六只眼睛忐忑地盯着太子爷。

浓重夜色下,只听司云靖轻描淡写地道,

“朝廷征讨谋逆的蜀王,刚刚打了场大仗,花费了不少银两,国库空虚了。三位世子既然人在京城,就为国出点力,每个人写信回家,向你们的父亲讨要三十万两银子捐赠国库吧。”

池萦之三人:!!!

……

昨夜河畔大营的篝火夜话,成功地晋升为三位世子遭遇的可怕人生经历之一,三人翻来覆去整夜没睡着。

东宫的话锋很明显了。

把他们三个扣在京城,目的不是要他们的命,而是要他们老爹的钱。

昨夜最后,司云靖还意味深长的丢下了一句话:

“汝阳王说他找不到百万藏银库,可能要在京城长久待下去了。至于各位在京城停留时间的长短呢,不一定。全看各位的家书写得好不好。”

司云靖在帐子里等到了中午,顺利等来了楼思危最先呈交上来的书信;其他两封却始终没来。

韩归海是个刺儿头,他的信没来不奇怪;池家那个倒是出乎意料。

他打发高大年去池萦之帐子里催问。

高大年去了一圈,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哎哟,太子爷。池世子一个字儿没写,说他不舒服。”

“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

“看起来是真不舒服。脸色发白,一早上躺在帐子里没挪窝,一直捂着肚子。”高大年猜测着,“兴许是昨晚的烤羊肉吃撑了,闹肚子了?”

司云靖听得拧起了眉,”肚子不舒服就趴着,躺着,多喝热水,不耽误他写封信的功夫。”

“老奴也是如此劝的。劝了半天,池世子就回了一句话。他说,写也没用,他爹没钱。”

司云靖伸手按了按青筋跳起的太阳穴,吩咐说,“把人带过来。孤要单独同他谈谈。”

第40章 咸鱼第四十式

池萦之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 早上起来就觉得身上不太对劲。

倒也不是哪里痛,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是炎炎夏日吃坏了肚子, 明明穿戴得足够,手脚都暖着, 就小腹冰凉。

行军路上, 连个汤婆子都找不着, 更别提捂着肚皮的小手炉了。她一大早地灌了两杯滚热的茶进肚,躺着没动。

早上楼思危过来了一趟, 找她商量捐赠国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