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思危开始自觉锄地。

池萦之把袖里带出来的包子掏了出来,自觉坐下来吃。

卯时末,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进院子里的时候,守心斋主人姗姗来迟。

“都来齐了?”司云靖的视线满意地扫过门口迎出的三人,“不错。今天天气也正好,高大年,带他们三个过去换衣裳。”

院子里的三人:???

三位世子被带到了院子侧面的三间厢房里,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骑射冬装。

尺寸明显是照着个人的身材提前估量好的。

池萦之扎好了护腕,整好银朱色骑装的竖领,穿好麂皮黑长靴,把配备的一把短匕首插在靴筒里。

穿衣镜里显出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身姿。

廊下桌椅处坐着司云靖,院子里并排站着楼思危和韩归海。

池萦之最后一个换好衣裳出来,司云靖瞄了一眼,一句废话没有,直接起身吩咐,“走吧。”

楼思危和韩归海心里有鬼,一个字也不敢问,乖乖跟在太子爷后面就走。

池萦之大着胆子问了句,“咱们去哪儿?”

司云靖简短地回答,“出城转转。”

他早上是直接穿着骑射装过来的,跟在后头的三个人互看了几眼,心里都觉得是开春了,太子爷忽然起了游猎的兴致,带他们去城郊踏青打猎来着。

一行队伍数十人马出了皇城,从京城西边的西水门出,直奔城外而去;一两个时辰间,纵马奔出了三四十里。

到了中午,队伍下了平直的官道,转向旁边一条道路。

那条道路也修建得颇为宽整,两边的长青松柏树荫遮天蔽日,但路上许多的碎石和长石条横障,马车不能通过,只能骑马纵跃通行。

韩归海感觉不太对劲了。

他勒马有意放慢了步子,从队伍前头落到了队伍中间的池萦之身边,阴沉着脸色低声道,“池世子,你倒是安稳得很,也不怕前方有诈。”

池萦之快马急行了一早晨,体力还好,就是感觉大腿磨着马鞍,火辣辣的疼,再骑个半天只怕要磨破皮。

正为难时,忽然韩归海凑过来说话,纵马快行耳边风大,韩归海声音又低,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她偏过头来问了句, “你说什么?”

韩归海咬牙,把声音抬高了些,“我说,前方有诈!”

“啊?”池萦之迷惑地把手放到了耳边边上,大声问,“听不见!再说大声些!”

韩归海怒吼,“我说前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