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倒穿得严整,前两天也不知道是谁夜里穿得春光浪荡的跑到东宫外叫门……

原本瞄准着草垛圆心的箭尖,闪烁着寒光往下挪了两寸。

池萦之:???

周围围观的人群已经有人胆战心惊地闭上了眼。

太子爷今天把人诓来骑射场,果然还是要当场灭口的吧……

一片寂静之中,只能听见寒风的呼啸声,枯枝刮过沙地的刺耳的摩擦声,众人刻意屏住的细微的呼吸声。

嗖——

利箭带着风声疾射而出,弓弦嗡嗡作响,百步外的草垛箭靶被一箭前后贯穿,箭簇余势未尽,穿出草靶又飞了几丈,落在地上。

池萦之被强弓之力带得往后仰倒,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抱着箭靶翻过来看了眼中央圆环处的破口大洞,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是一凉。

这一箭是对着箭靶了,谁知道下一箭是不是对着自己这个活靶呢。

再迟钝也知道今天东宫满肚子火冲着她来了。

她掸了掸身上的细沙,抱着箭靶回去复命。

司云靖的长弓鞘拄着沙地,手指轻轻转动着拇指关节处的墨玉扳指,斜睨着池萦之慢腾腾挪过来,带着那副‘我无辜你干嘛’的神色,很有求生欲地换了旧日传书时的自称:

“萦之不知怎么惹怒了殿下……还请殿下明示。”

司云靖沉默了片刻,平静地反问她,“你不明白?要孤明示?”

“臣愚钝,是不明白……”池萦之小声道。

司云靖将墨玉扳指调整了一下位置,重新弯弓搭箭,对着百步外的箭靶开满了弓弦,漠然提醒她,“干柴烈火。”

“嗯?“池萦之莫名其妙地站着,”干柴烈火……怎么着了?”

“——老树开花。”

司云靖的目中几乎喷火,声线却压抑着,语气极平淡地补充道,“孤今年二十一岁,原来在年方十六的池小世子眼里——就老树开花了?”

池萦之:“……”

她终于琢磨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充满隐喻的两句“干柴烈火,老树开花”,不知从何处而来,竟然传进了东宫耳中,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坑了她。

“不是臣说的。叫臣怎么认下呢。”池萦之分辩道,“太子爷揪着臣不放,为什么不去查查宣王殿下那边呢。臣可是一句话也没说,整天就在家里待着。”

“你还委屈了。”

司云靖没有看她,目光注视在箭靶上,“是宣王把你硬绑了丢到东宫门前,还是宣王把你的袍子扒了强换的衣裳。你敢说从头到尾都是宣王的错?”

池萦之摸了摸鼻子,发现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