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快起身梳妆打扮吧，坤宁宫那边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怕是要不行了。”</p>

安嬷嬷早已让芍药等人备好了衣裳。</p>

此时虽急却丝毫不乱，利落地替福音穿好了衣裳。</p>

她给福音挑选得是一身素色旗装，这时候穿这样的衣裳是最妥帖不过了。</p>

福音也知道事情紧急，脸上只略施了些脂粉就由安嬷嬷等人领着去坤宁宫。</p>

她出去的时候，温嫔的辇子已经走远了，一路上，她碰见了不少妃嫔，只见一个个都是一身素身打扮，见到人的时候也只是稍稍颔首便匆匆赶路。</p>

坤宁宫的烛火亮得惊人。</p>

一入内，就闻得到空气里头弥漫得一股子浓浓的药味，那味道浓郁得很，仿佛是从这座宫殿里滋生出来的似的。</p>

康熙和温嫔都在床榻旁边。</p>

佟贵妃等人分站在两列，福音不是最晚到的，她定了定心神，站在舒常在跟前。</p>

透过人群的间隙，福音瞧见皇后的手，枯瘦憔悴，跟八月份那会儿瞧见的模样判若两人。</p>

她低垂着头。</p>

脑海里掠过一丝惋惜。</p>

皇后的确是个有手段的人，只可惜就是太执着于后位和权柄。</p>

倘若她之前不把持着后宫宫务，为了贤名而把自己逼得油尽灯枯，再熬几年，怕是没有佟贵妃什么事了。</p>

如今她撒手一去。</p>

以温嫔的脑子，对上佟贵妃，怕是羊入虎口，九死一生。</p>

“万岁爷，臣妾这一生已无遗憾，唯有这妹妹是臣妾放心不下的，她性子直爽，往日若是有什么得罪了万岁爷的，也请万岁爷瞧在臣妾的面上，不要与她计较。”</p>

皇后几乎是耗尽最后一口气在勉强说话。</p>